直到烛九阴平静无波,横跨半步,挡在了开明视线之前。
开明方才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开来。
仍旧只是高声起哄,大笑。
道人怀中拥抱着天女,鼻尖似乎能够嗅到少女发间的香气,厮杀之时的勇烈,踏过步步杀机之时的凌厉,还有和伏義短暂的气机交锋,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自都是刀尖上起舞一般的事情,都会让精气神紧绷起来。
此刻拥抱着少女的时候,触手温软,柔弱无骨,只鼻尖嗅到馨香,心神刹那之间平缓下来。
玉反手拥着卫渊,感受到他的精神逐渐从紧绷着转而平缓下来。
她伸出手在卫渊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似乎安慰。
面容微微涨红,在往日的时候,遇到这也的事情,自是早已经紧张局促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此刻却也知道,卫渊才经历一场赌上了清浊天下的厮杀,反倒是神色温软下来,落落大方,她原本面容白皙如玉,此刻稍有泛红,嘴唇甚薄,如玉般的牙齿轻咬了下唇,在卫渊鬓角低语道:
「大家都看着,你还不让开些?」
黑发道人闭着眼睛装作听不到。
被少女推了推,这才起来,眸子扫过众人,并没有什么局促之感,而是落落大方道:「本来今天是要邀请大家来做客的,只是没有想到有这样一场大战,倒是让诸位冒险了。」
众人自是笑着说不算什么。
娲皇倒也只是噙着笑意看着卫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初遇的时候,面对神域北海之神俞强都还需要借势的小家伙,也已经有了持剑于此,平视一切众生和强者的底蕴和资格,此刻回忆起来,倒是让她都有些恍惚起来了。
此战波及到的地方和牵连甚大,浊世大尊已经陨落,天帝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就此离去,而是留在了涂山氏青丘国,目光虽然平淡,但是却始终垂落在了伏羲的身上。
伏羲非常熟稔似的大笑着问道:「难得啊,天帝。」
「往日遇到什么事情,邀请你来的时候你总是推三阻四地不肯来,就算是来了也也是事情结束之后,就立刻离开了,今日怎么这么有空闲呢?」
天帝平淡道:「如你所说。」
「浊世大尊都已经死了,天下太平,本座自然不必如往日那般着急。」
伏羲声音一滞,放声大笑起来。
先前经历了好一番大战,地动山摇,整个涂山氏的大地都似乎被硬生生铲平了好几层的厚度,地貌都已经被彻底改变了,甚至于,如果不是有契,陆吾,还有天帝出手保护好此地的话,涂山氏搞不好都会不复存在。
此刻大敌被破。
而伏義的异常又没有几个人看得出来。
平常人间都有个否极泰来的说法,就是说大灾之后必有好事,现在浊
世大尊陨落,先是将那浊世的火神火灼带了出来,以各种手段封了其神魂和道果,又以其他禁制直接封印关押起来,扔到了涂山氏的最下面。
涂山氏的起源是尧舜时代的狱法之臣。
这地方可是还留存有当年用来关押古代凶神们的刑具和监狱的。
而且还被契和阿亮闲来无事,稍微地升级改造了一点点。
关押被封锁了道果神魂,剥夺了神兵法宝的火灼,并不算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解决了这个最为困难,也是目前看来最为棘手最不好处理的家伙,众人心中终于是松了口气,旋即自然是重整气氛,再开酒宴,好好地,也热热闹闹的把这一次的订婚酒宴给办了。
至于修复这涂山青丘国损失的重要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卫渊的身上。
涂山女娇伸出手指捏着卫渊的耳朵,一双黛眉倒竖,咬牙切齿,拽着他的耳朵硬生生的把他拉到了仅存的建筑门口,白皙手指指着前面那堪称重度建筑工地的青丘国,一顿狂点,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给钻出来的,道:「你看看,你看看!」
「就因为帮你办个订婚酒宴,你看看,涂山都没了!」
「祖宗们在上,这传承了几千年的祖业,就到你手里面就成了个渣渣。」
「我单单知道你小子的财运不佳,但是也万万没有想到啊,你财运不佳,和你牵扯上因果的事情更是亏得惨啊,这他娘的血亏!」
「不只是没钱了!」
「青丘国都被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