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摩擦声清晰传到对面,许嘉时几乎能想象到她在那边静不下来得样子,换了个方式问:“如果让你放弃舞蹈,你愿意吗?”
()陶幼心:“不。”
许嘉时毫不意外,又问:“以后读舞蹈专业,你愿意吗?”
她在许嘉时看不到的屏幕前点头:“可以。”
“那么答案很明显了。”许嘉时一点一点帮她理清思路,“距离艺考时间还早,你可以慢慢思考,但在最终选择来临之前,你可以先做好准备。”
“嗯嗯,我知道了。”其实她心里早有偏向,只需要别人明确的支持。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陶幼心终于安静坐在窗边,搂着大白鹅眺望窗外:“今晚有月亮,你们那边呢?”
许嘉时侧头看了一眼,取下耳机便能听见。他迟疑片刻,不说下雨,而说:“大雨敲窗、夏虫晕唱。”
陶幼心扑哧一笑:“你们学霸都这么喜欢咬文嚼字的吗?”
下雨就下雨,还非要加上什么“夏虫”押韵。
“也许吧。”他淡淡的回答,听见耳机里传来打呵欠的声音,立马催促道:“快睡觉。”
“可是我想讲电话。”她拖长尾音。
“明天再讲。”许嘉时没顺着她,而是拿出了往日监管她的态度,“你把手机放旁边,等你睡了我再挂。”
“好吧。”她乖乖地把手机放在旁边,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耳机里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少年摘下耳机,聆听窗外的声响,手指一遍又一遍摩挲着屏幕上那张独一无二的合照,低声喃道:“汽车驶过凌晨两点半,全世界都在故作声响。”
他所在的宿舍看不见汽车,现在也并非凌晨两点半,但他的心情跟这句话一样。
集训持续到八月下旬,直到开学前一周,各地的同学才陆续回归。
临走前,同组的成员相约聚餐,他们组共有三男两女,找了家烧烤店。
肉块在刷了油的烤盘上“滋滋”作响,五人拧开拉罐饮料,举杯碰撞。
“这两个月时间过得可真快。”
“可别,我老早就想回家了。”在这里,每天需要学习的科目不止物理,远没有想象中的愉快。
“那你当初为啥进来?”
“等什么时候拿到ipho的大奖,再回答你这句话。”
“我以前觉得自己蛮厉害,这次来到集训营才发现自己的认知多狭隘,我是不行咯。”九月份又将开始新的一轮选拔,只有通过层层考验,才能参加明年的apho或ipho。
里面的竞争极其激烈,他们在高手眼里跟普通人无异。
“我估计也考不过,许嘉时去年可是拿了亚奥赛金牌的,明年去世奥赛应该没问题,他的学习进度简直可怕到吓人。”
“那倒是,咱们整个地区,他被选中的可能性最大。”所谓的“选”并非主观意识,而是通过考核,按照成绩选拔。
频频被点名,许嘉时官方式地回应一句:“大家都很努力。”
还是善解人意的女生故意打岔:“都放假了,就别聊学习了。”
旁边的人附和:“说的是。”
几人换了别的话题,吃饱喝足才离去。
“吃太饱了,我们干脆在外面散散步再回宿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