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影双没懂:“什么?”
“你这算工伤,”他淡淡看她一眼:“我现在放你走,然后你好到仲裁局去告我?”
“……”他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两人打车去的医院,她脚不好走动,挂号付费都是印京霁去处理。
医生拿着手术镊子,要取玻璃渣出来,岑影双怕疼,眼泪直往外冒,红眼眶盯着医生的手,发着颤。
下一秒,眼睛被温热的手覆上。
“怕就别看了。”他音腔压得很轻,有种几不可察的温柔。
医生动作很快,眨眼的功夫已经将玻璃渣取出来。
又经过消毒、包扎,他的手一直捂着她的眼睛。
看不见也没那么怕,但那股紧张经久不散,也不知道是因为患处,还是来源于他。
剪刀放回铁盘,一声金属碰撞的亮响灌入耳膜。
医生说:“好了。”
印京霁的手放开,她恢复光明,第一反应是去看包扎过的脚。
这个时间点来看病的人不多,医生笑了笑,和他们说闲话:“小姑娘,你男朋友可真贴心。”
岑影双讷了下:“不、不是,他是我老板。”
医生打量印京霁一眼,竖大拇指说:“陪员工看病的老板,是个好老板。”
印京霁笑了下:“还行。”
岑影双窘得噤声,不知道该不该解释,她老板是怕她去劳动局告他。
等两人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接近傍晚。
刚坐上出租车,包里手机震个没完,她摸出来看,是几个工作群,消息99+。
「姐妹们吃瓜了!刚行政部发了通知,魏帆被撤职了!」
「刚看见了,感觉事态挺严重,公告写得模棱两可的,有没有人翻译一下啊!」
「小道消息,听说魏帆设局想卖了公司,被印总查出来,直接炒了。」
「真的假的,魏帆也算元老级了,撕成这样可真难看。」
消息一条条弹出来,她眼皮轻跳,瞟了眼印京霁,他脸上沉寂,看着很平静。
粤都昼夜温差大,晚上降温,到达酒店门口,岑影双刚下车,一阵风徐来,夜都显得温柔。
出租车开不进去,两人往酒店大堂走,她走得慢,脚下有点微跛。
印京霁脚步也放慢,迁就她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