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显出夜晚的静谧。
沈席舟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在孟茵堂震惊的目光下,他颇为娴熟地从小窗翻进,落座在孟茵堂对面。
沈席舟略一看孟茵堂的穿着:“你不会以为我今晚不来了吧。”
说好的合作伙伴,孟茵堂不好意思承认下来,就摇头强装镇定:“当然没有。”
沈席舟本也不甚在意这些,略一寒暄就切入正题:“有一些朝堂的动向需要让你也了解一下。”
接着,他将今晨朝堂发生的事挑重要的给孟茵堂讲了一遍。
沈席舟说完这些,斜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孟茵堂。
孟茵堂给他倒上一杯茶:“朝堂上的人,都这么能吵吗?”
沈席舟没有预料到她是这个反应,想想自己看到的朝堂:
“好像还真是,所有人都带着自己的目的,真正为这个国家考虑的,好似又几乎没有。诶,你这是什么茶,还挺不错的,口感绵长,有一种江南初春,水面化开的感觉。”
孟茵堂:……
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
“所以你今日来寻我,就是为了讲这件事吗?”
沈席舟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似的:“朝堂上的人只顾党争,我却不愿如此。我此次前来,是想问问你,若真是有战争,以孟家的财力,能否为朝堂供给粮草?”
孟茵堂被他大胆的想法惊住了:“供应粮草?!且不说朝廷会不会用我的粮草,短时间要想凑出来那么多粮草,那也是异想天开,”她越想越觉得可怕,
“万一皇帝也觉得我是早有预谋,那可是分分钟掉脑袋的事情。”
沈席舟靠在椅子上看着她:“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粮草不足,强行征战,战败不说,国力不支,百姓不满,最后会导致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
“那也不会殃及我们,”孟茵堂说着,想到什么,狐疑道:“什么不是什么问题,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沈席舟笑笑,把话题带过:“所以粮草之事……”
孟茵堂见绕来绕去还是绕不过这个话题,只好敷衍道:“这粮草之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若是眼前的储备不足,就得考虑现制,而若是现制,最好是在征战之地的上游之处或是附近,可以大大节约路程上的费用……”
沈席舟等不及她说完,拍板道:“那就前去看看,征战之事已经在商议中了,此事若是真能成,那你定可以从中谋获不少。”
孟茵堂再次被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想法震惊:“现在前去,你是要我将整个孟家都搭进去?”
面前一身素衣,但却朝气十足的少年没在说什么,直接问她:“那你去是不去?”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似是笃定她必会前去。
好吧,他还真是将她的想法完全拿捏住了。
孟涪虽不是一个好父亲,却着实是一个出色的文人。在他还未考中进士的那些年,他每每教导孟茵堂,忠君报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虽然后面他自己逐渐忘记本心,却深深影响着孟茵堂的做事为人。
孟茵堂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的念头却越发坚定起来。
“我也前去。”孟茵堂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