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的宋棠音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迟疑,几秒后面色平淡地摇摇头:“不了,我有点累,去洗澡。”
他听出她还是喝了不少酒:“那我给你煮点蜂蜜水。”
“不用?了。”宋棠音错开他手臂,径直往卧室里走,“我不想喝。”
花洒的水从头顶淋下?,将整个脑袋都闷在热雾里,宋棠音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
知道离婚是早晚的事,她也并?没想闹情绪。
是莫名其妙的情绪在闹她。
手从额头抹向脑后,整个脸暴露在水帘中,足足洗了一个多?小时,洗到自己快缺氧,才关掉水从淋浴间出去。
出门那刻,她拍拍自己的脸,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虽然她说不喝,温逐青还是煮了蜂蜜水,保温杯放在餐桌上,往上飘着袅袅白汽。
但他人已经不在客厅了。
宋棠音走过去,抱着杯子?吹了吹,喝上一小口。
暖意顺着喉管流下?去,被酒精烧了一晚上的胃顿时舒服很多?。
边喝边整理?了一下?思绪和心情,待喝完最后一口,她敲响温逐青的房门。
门开得很快,就像一直在等着她敲。
男人垂下?的目光也让她恍惚间有种错觉,好像他一直在这样看着,满眼都是她。
可?错觉就是错觉,她定了定神,扬起一个几乎和平常一样的笑容:“温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离婚?”
温逐青望着她的眸忽然一颤。
“之前?说好的,三个月就可?以离婚。”宋棠音微抬着头,温柔恬淡的没一点破绽,“这段时间谢谢温老师照顾,我也打扰你很久了,是时候该结束了。”
“……没有打扰。”他听见自己迟疑艰涩的嗓音。
“要不然明天去吧。”宋棠音冲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今年的最后一天,就不要留到明年了。”
温逐青没有说好,而是薄唇抿着,默不作声地看了她十几秒。
眼底汹涌着数不清的情绪,但那双眸太?黑,太?深邃,那些情绪就像被浓雾遮挡,宋棠音看不清楚,也看不懂。
直到他忽然开口,声音像从十分渺远的地方飘来:“你……想离婚吗?”
宋棠音眼皮眨了眨,有点难以置信,像听了个笑话:“不是到离婚的时候了吗?”
“……是。”他哑声回,手指在身侧缓缓攥紧。
没从她眼里看出半分留恋,看来从始至终迷失在这桩婚姻里的,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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