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监控,商滕微皱了眉,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上。
岑鸢意识还很模糊,也忘了门是怎么开的,她坐在沙发上,隔着朦胧泪眼,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餐桌的高度对于男人来说,还是太矮了点,他还得弯腰。
他的外套此时穿在岑鸢身上,只余一件灰色的毛衣。
从后面看,肩宽腿长,莫名的有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岑鸢犹豫的喊了一声:“纪丞。”
男人手里的动作停下,保温桶里的汤汁倒了一半,因为他的晃神而洒出来,正好淋在他的手背上。
保温效果的确很好,这么久了,还是刚煮好的那个热度,很烫。
烫到他的手背都开始泛红。
可是商滕却像没感觉一样,他停在那里。
岑鸢顾不上穿鞋子,走过来从身后抱他,似乎生怕他会离开一样。
女人纤细的手臂像是绳子一样,沿着他的腰缓缓收紧。
颤抖的哭腔,带着委屈控诉:“你就是个大骗子,总是骗我。”
桌上有纸抽,商滕拿过来,仔仔细细的将手背上的汤汁擦干净,然后才转过身,有耐心的询问:“说说看,我怎么骗你了。”
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莫名的多了几分温和。
岑鸢揉了下眼睛,看见他的脸。
酒精不光会导致人的大脑反应变的迟缓,视力好像也会受到影响。
岑鸢看着面前这双眼睛,和记忆里的那双,好像没什么区别。
“你说过我每一个生日你都会陪我过的,我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她看起来真的好委屈,紧咬着下唇,也不愿把眼泪忍住,就一直哭。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在商滕面前这么失态。
纪丞。
商滕还挺好奇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让岑鸢这么念念不忘。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真的很想和他见一面,可惜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知道,岑鸢是把自己当成了纪丞。
眼底微不可察的闪过某种异样的情绪,他动作轻慢的把她抱到怀里,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今年生日会陪你过的。”
像是在做某种承诺一样。
怀里的女人瞬间抬起了头:“真的吗?”
商滕沉默片刻,然后点头:“嗯。”
喜悦也只持续了几秒,岑鸢说:“你骗我。”
她像是在喃喃自语一样:“你都不在了,还怎么陪我过生日。”
甚至连在梦里,都不得不逼着自己接受现实。
“纪丞,一个人很冷吧,其实我也很冷,等我看着我妈妈得到幸福以后,我就去找你,去陪你,好不好?”
一种陌生又久违的痛感自他胸口传来。
商滕不是一直都这么冷漠的,他也曾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