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修行的是《神屋枢华道君说太始元真经》这等九州至绝的练炁术,五日之间,也不过仅能将练炁修为上抬一层,从练炁三层晋升至练炁四层。
但太素玉身却不同。
这门太素丈人所创的肉身成圣神通只需汲取灵气即可,简易非常。
五日,太素玉身不仅能将这池灵机吸纳个干净,而且得了此资助,他的境界少说也能从玄境三层中迈步几个台阶。
肉身强绝带来的显著战力提升姑且不论了。
只能抽空这池灵机,便对陈珩来说是件幸事。
“容拓,你不仁在先,就莫怪贫道不义了。”
陈珩闭上双目,双手徐徐按照《太素玉身》上的经文指点,结成了一个“摄法印”。
而石室内原本是满目珍光氤氲,瑞气团团圆盖,却渐次,一刻比一刻黯淡,原本仿佛水波汹涌的声音,也减了不少。
大约三日左右。
陈珩便结束了修持,他静静体会了一番太素玉身给躯壳带来的改易,瞳孔玉光盈盈,抬眼望去。
只见得“玉胞母池”中,只剩下了浅浅一滩水渍,若不凝神,只怕还会忽视过去。
陈珩笑了一声,从乾坤袋中取出纸笔,沙沙写下一封书信。
随即又来到了“玉胞母池”前,沉默了一会,以手刻字,留下一行龙蛇飞动般的大字。
做完这些后,他才施施然震开石门,走出了地宫。
外界,早有几个官吏在等候,见得陈珩还未满五日便已离了“玉胞母池”,心下又惊又喜。
但还不待他们上前询问,陈珩足尖一点,胎息便已聚成一片云朵,载着他瞬息飞上青冥。
“多劳,不必相送了。”
高空只有留有一道笑声邈邈传来,众官吏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容拓才火急火燎赶来,他也顾不得那些冲他行礼的官员,双手一推,就跳进了石门内。
才一看,眼前景象就将他惊得失魂落魄。
原本瑞气喷薄,霞辉光耀的堂皇景象,现在都再也不见了。
没有什么霞彩交接,没有什么水光泊泊,也没有云霭烟雾。
那满满一池的灵气,此刻只见着薄薄的一片水渍,连那片水渍都不甚宽大的模样,只是婴孩的一个巴掌印大小。
“怎么会……”
容拓恍惚着喃喃自语,绕着“玉胞母池”无意识转着圈,突然,他手指摩挲到了深深浅浅的凹凸。
定睛一望,容拓只觉得血要从脚底直冲脑门。
那是几个银钩铁笔的大字,运势酣畅浑厚,线条跌宕有序,又飞舞张扬,整行一笔而就,有种神仙挥毫般的纵逸,天地无拘。
“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
容拓颤抖看去,长句尽头处还留了姓名,一辨,正是“陈珩”两个大字。
“啊啊啊啊!狂悖!竖子狂悖啊啊!”
容拓再也忍不住了,气得狂吼大叫,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