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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搬家的那个晚上,遇到寒商的地方。许知意只知道离老宅不远,没想到这么近。
一辆出租车停在车站旁,裴长律走过去,拉开车门。
他的手搭在车门上,却没有上车,忽然转过身,问许知意:“知意,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差吧?”
“没有,”许知意说,“就只是我们两个不太合适。”
裴长律扯扯嘴角,苦笑一下,上了车。
他走了,寒商才开口。
“原来是这种过命的交情?”
几块大肥肉的交情。
寒商说:“许知意,你除了肥肉,还有什么别的不吃的东西?给我吃。我全都可以。”
“喵——”
一声轻轻的猫叫,两个人一起转过头。
是那只挂着圆牌的小虎斑猫吗?
然而人行道上空荡荡的,旁边的矮砖墙上也没有小猫的影子。
倒是有辆夜间公交车开过来了,安静地刹住,停在车站前。
车门打开,车厢里的灯亮着,包着蓝花绒布的座椅上空无一人,只有驾驶位上坐着上了年岁的司机,留着宇宙最强水管工马力欧的专属大胡子——
又是搬家那天晚上遇到的热心的司机大叔。
司机大叔明显也认出许知意来了,热情地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笑眯眯:“今天不用送你去哪了吧?”
许知意今天没有带着满地行李,没有淋雨,看上去安稳而快乐。
许知意答:“对。不用了。”
司机大叔的目光落到寒商身上,又看了看他们彼此牵着的手。
他问许知意:“这就是你那天在等的人?”
那天晚上,许知意告诉过他,自己正在等人。
许知意毫不迟疑:“对。我等的就是他。”
司机大叔再上下打量一遍寒商,点点头。
“那就——祝你们两个好运吧。”
公交车关上门,重新启动,摇摇晃晃地沿着夜晚的街道驶远,逐渐模糊。
就像那些过往的岁月,一个人默默地兵荒马乱的日日夜夜,渐渐在记忆中褪了色,淡去,只留下一道永远抹不掉的印子。
寒商问:“我们回家吧?”
许知意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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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一年前。
澳洲中部。乌鲁鲁卡塔丘塔国家公园。
天蓝得像开了滤镜,赭红色的巨石乌鲁鲁在蓝天的衬托下,鲜亮得如同一大团熊熊燃烧的火。
红褐色的旷野上,一丛丛荒草和带刺的灌木在干旱中蓬勃地向上生长,零星几朵不知名的小花摇曳绽放。
干而燥热的风吹过地面,太阳暴晒着停车场,导游正在招呼大家下车。
小旅行团只有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