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也不知道玉梨为什么哭,他琢磨着是不是黄连水太苦了。
虽然张青一直都觉得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但□□好之后赏人黄连水……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
张青在旁边巴巴的给玉梨倒了一杯茶:“您喝口茶?”
玉梨喝了半口茶,有气无力的道:“含烟?含烟。”
张青把含烟给喊来了,喊来之后才知道公主殿下想吃糖。
玉梨这里的糖已经吃光了,喝粥的时候都没得加。
玉梨只好喝了两盏茶,中午的时候去了周太后的宫里蹭吃蹭喝。
周太后这些天胃口不太好,她看着玉梨吃了一串葡萄,又吃了两个石榴,最后还吃了三四块枣泥馅儿的糕点,她看别人吃得香,自己胃口慢慢上来了,一边和玉梨说话,一边就着茶水吃了几块糕点。
“玉梨心情不佳?”周太后道,“从你进门起就看你郁郁寡欢的。”
玉梨扯了一个笑容:“也没有。”
“与太子产生矛盾了?”周太后虽然是闻璨的祖母,可她并不是特别惦念骨肉亲情的人,闻璨又是冷情冷性的,所以她对闻璨的了解并没有那么多,一些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你们两人住在一起,脾气和生活习性都有些不同,生点儿闷气着实正常。”
玉梨是疑心疑鬼的性子。
她早就听说什么避子药、堕胎药对人的身体危害特别大。
在喝完那盏黄连水后,玉梨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身子不大舒服,她越是怀疑,越是觉得哪儿哪儿都不正常,不仅双脚双手冰凉,就连小腹也是冰凉冰凉的。
甚至还觉得坠痛。
哪怕吃了许多酸甜可口的果子和糕点,玉梨口中淡淡的苦涩味儿犹在,她又拿了一块蜜瓜细细的啃。
周太后道:“哀家这几日要去吴山园游玩,你要不要跟着?”
“吴山园?”玉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很有可能是皇家行宫,“我能跟着您一起去吗?”
“瑶寿那孩子的母亲生病了,她也不想跟在哀家身边,清湘像个木头似的,周和她说十句话,她都不回一句,”太后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玉梨,“哀家老了,你们这些年轻姑娘都不愿意陪着一个难伺候的老婆子。”
“玉梨愿意陪着太后娘娘呀,”玉梨心情瞬间转好,“况且,太后哪里难伺候了?在玉梨心里,太后便是最慈祥和蔼的婆婆。”
周太后被玉梨逗笑了。
她道:“你今天吃太多寒凉的东西了,不要再吃,宋良,让人给太子妃煮一碗红枣羹来。”
玉梨道:“宋公公,让她们多加些糖。”
宋良头次见到在永寿宫里当着太后的面随便加条件的,太后居然还挺喜欢。
玉梨吃了红枣羹便回去了。
她想着收拾收拾一些东西与周太后一起去行宫,这几日闻璨总不待见她,离开之后避免在闻璨跟前犯错,正好也能远离心怀叵测的郑皇后。
含烟与怜雪给玉梨收拾着衣物和首饰,玉梨道:“琵琶和琴也带上,太后指不定哪天想听曲子。”
“就担心路上蹭坏了,”含烟皱着眉头道,“对了,琵琶是不是落在太子的住处了?”
玉梨回想了一下。
确实如此,昨天她在闻璨的书房里给他弹奏一曲后,便被叫到闻璨的跟前磨墨,磨着磨着她便睡着了,那把琵琶如何,玉梨真的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了。
玉梨道:“含烟,你现在过去,找一下张青,让张青给我带出来。”
含烟过去了,一刻钟后才回来:“公主,张公公说他不敢随意进出太子殿下的书房,即便能够进去,也不能从太子殿下的房中随意拿东西出来。”
玉梨眉头紧蹙。
张青十分畏惧闻璨,闻璨的住处规矩很重,无论宫女还是太监都敛声屏气,走路都不敢太大声音。
书房是闻璨处理政事的地方,整个东宫的重中之重,若无闻璨允许,张青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能从里面拿东西。
万一被闻璨的侍卫发现,侍卫张口就污蔑张青想偷一些机密的东西,就算张青有一千张嘴巴也说不清楚。
玉梨道:“算了,等晚些时候我亲自去太子的住处同他说。”
说罢玉梨往榻上一躺:“今天太子让张青送来的那碗药有问题,吃完之后我浑身不舒服,而且觉得疼痛。”
含烟上前给玉梨揉一揉:“公主,您别难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忍一忍吧。”
玉梨知道自己忍不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