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苗苗回了一句，再想说说自己爷爷的情况，却没能开口，“你姥姥姥爷和爸爸妈妈呢？”
“也挺好的，都还在东北，还在那里。”
说起过去，苗苗兴致渐深：“家属院没重新分房吗？还住那儿？”
“嗯，我们家没搬。”军军转头看向苗苗，正好撞进她清澈的眼眸里，“还记得咱们两家中间的那棵梨树吗？你走之后第四年被砍了。”
“啊？”苗苗嘴一撇，有些难受，“怎么就砍了呢。”
小时候，她最爱看着军军爬树给自己摘梨，两人一人一个梨，再埋好多冻着成冻梨，这是他们俩的小金库。
“那我家…就是原来我家住的房子前面的大石头还在吗？”
苗苗家门口以前有块大石头，夏天的时候，她和军军最爱爬上去坐着，脑袋挨着脑袋吹风。
军军仍是看着她，发现她眼尾的小痣如同小时候一样，淡淡地点缀着：“你走之后第五年，军区改造家属院给敲了。”
苗苗抿抿唇，又问：“那我们以前上学的育苗班不会也没了吧？”
军军苦笑：“你走之后第八年，育苗班和育红班都没了，改建了幼儿园。”
“什么都没了。”苗苗眼底倾泻出一丝苦涩，“以前的什么都变了哎。也是，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
周遭有不少人吃了饭起身去接水洗碗，只有火车的轰鸣声震耳，军军问她：“我变了吗？”
苗苗细细的打量他，身旁的青年似乎真的和自己儿时的记忆重合，过去的小少年成了大人模样。
她弯起笑眼：“变了，变得好高，也晒黑了点儿，不过正好，看着人也结实呢。”
军军跟着一笑，低声道：“其实我没变。”
与此同时，火车驶过隧道，带来一片突如其来的黑暗，苗苗被这黑暗吸引，转头望向窗外…
两分钟后，火车驶出隧道，重见光明的一刻，苗苗揉了揉眼睛，有些不适应光线变化：“还要好久才到啊。”
“是啊。”军军附和一句。
……
回忆的突然中断，似乎也中断了二人的话题，火车一路疾驰，终于在两天后到达京市。
“你去哪儿？我先送你。”军军抬手隔空挡在苗苗身侧，让她穿过拥挤的人群下了车才跟上。
“不用了，我直接过去批发市场进货就是，你忙你的吧。”苗苗冲他摆摆手，“再见，军军。”
“军军！”
一句大嗓门的男声打断二人的谈话，军军和苗苗都下意识往旁边看去。
“你小子终于到啦！”年轻男人三两步跑了过来，见到军军身边站着一个面容清丽的姑娘，突然像是懂了什么，立马掉转话锋，“哎呀，这就是弟妹吧？手链那个？”
他冲军军挤眉弄眼，又看向苗苗：“弟妹你好，你应该听军军说过我吧，我是宋凯。”
苗苗看着热情的陌生男人对自己笑，还一口一个弟妹，热意爬上脸颊，矢口否认：“不是，我不是，你误会了。”
“啊？”宋凯在二人中间来回打量，他第一次见洪言军和一个年轻姑娘一块儿来，还以为…
“不好意思啊，那是我弄错了。我还以为你就是这小子年年买手链来送的姑娘，误会误会。”
苗苗听到后半句，睫毛轻颤了颤，快速看了一眼军军，见他正盯着自己，又快速转头，笑着对宋凯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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