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样取悦表哥,她心领神会,只是因为从没有上手过,故此显得捉襟见肘。
寄情带着郭太后身边的人、姚宝钿身旁的贴身侍婢全部退下,临走时,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扉。
今夜,香融馆的寝房,是留给天子和姚宝钿两人的。
姚宝钿就着烛火,缓缓垂落美眸。
李朝琰醉得不省人事,仰面躺在榻上,一条腿还架在地面。
姚宝钿的面容绯红如果,她忍下心中无限羞意,弯腰蹲身下去,为表哥脱掉了鞋袜,将他的两条长腿抱上拔步床。
第二步,便是要脱掉他的裳服了。
这身碍事的兖服繁琐复杂,姚宝钿不好下手,目光上下地逡巡,最终落在表哥的腰间,那条白玉牡丹束带上。
她伸手,往李朝琰的腰后够了够,试图捋开束带,将锁扣解开。
手指碰到了冰凉的寒玉,一道沉痛的呓语声,恍然间钻入了耳际,令她动作顿停。
“色色……”
霎时间,姚宝钿如受了炮烙之刑。
探出去的指尖遽然收回。
视线俯落,榻上,表哥枕着那枚水芙蓉色弹花软枕,长手长脚,几乎占满了整张卧榻。
修长的双眉攒成一道打不开的结,漂亮而凌厉的双目闭合着,看不见那黑白分明,宛如点漆的眸,却仿佛能感同身受他的难过。
他是富有四海的天子,原来,也会为一人难过。
色色。定是那个吴姬的名字了。
以前姚宝钿想起那个吴姬,心中还有一两分的轻贱之意,认为那不过是个吴姬,出身寒微,见不得光,又擅使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而已。
可是现在,她由衷地佩服她,佩服那个名唤“色色”的吴姬,可以这般牢不可破地占据他的心。
怎么办?
该知难而退么。
表哥口中唤着旁人的名字,再这样下去,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羞辱?
姚宝钿,你可是长安现下数一数二的贵女,真要如此自轻自贱么?
她缩着的指节,溢出了细微战栗。
不敢再有动作。
闭上眼,母亲与姨母的话,却连绵不断地往耳朵里涌入。
“宝钿啊,你娘当初选错了夫君,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全系在你一人身上了,你争点儿气,拿下你的表哥,当上皇后,以后我们全家随你与有荣焉。”
“宝钿,哀家属意你,皇后之位,只有你拿得起。你表哥行事不羁,忤背母后,日后你在后宫之中,为哀家督促他,哀家也可放心。”
那些话,一字一句地戳她的心窝子,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姚宝钿赶不走。
颤抖的双手,再一次抬了起来,她睁开眼,万分拘谨地伸向表哥的腰鞶。
这一次,只听到铿锵的一声,腰带被解开,朝着两畔散落。
外袍掀开,露出其间梨花色的里衬。
襟口绣着淡淡的云纹,被一团清酒泼了上去,留下了一圈冲鼻的水痕。
姚宝钿向着睡梦之中的表哥进发,用自己柔软的臂膀,轻轻地搂住李朝琰的腰身,脸蛋也贴了过去。
男女之事,早就有嬷嬷专门教导过,姚宝钿心里谨记着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