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技术太过拙劣。
可不谈和异性亲密互动,她过去连谈恋爱、甚至心动都是零经验,没人教又更不可能提先预习,天赋异禀更是天方夜谭。
因技术生涩引起的困扰,远多过那档事本身,盛穗一时忘记难为情,自以为掩饰很好地反复纠结,像是陷入某种怪圈。
直到饭后开车去经贸广场的三层超市,盛穗在挑新鲜蔬果时,发顶忽地被人揉了下。
“。。。。。。有心事么,晚饭时候就在发愣。”
头顶冷白光线被挡,是周时予俯身正看她,双手插兜,镜片后的深沉黑眸望着盛穗正震动的衣兜,提醒她:“手机响很久了。”
“。。。。。。”
盛穗回神拿出手机,见屏幕上王老师的名字愣了愣,还是接起来问:“您好?”
“盛老师,我刚拿到分配名单,我们两个都要去A组,”王老师性格算是健谈,白天听人说盛穗不会手语,电话里直接提帮忙,
“手语光自学进度慢,你不熟悉的话,我可以教你。”
盛穗人就站在周时予旁边,接电话没避着他,电话里的邀请自然一字不落地传进男人耳朵。
闻言,周时予不动声色地微微抬眉,只听盛穗客气且疏离地拒绝后,电话里的男人又不死心地询问:
“那天我听齐悦说,你最近结婚了?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视线里,矮半头的盛穗很轻皱了下眉,显然不愿再聊:“嗯,我的确结婚了——”
“穗穗,”周时予低声喊人,伸手在面前货架拿起一头花菜,询问她意见,“帮我挑下菜。”
“哦,好的。”
盛穗和电话那端人无话可说,正要搪塞挂断电话,就听周时予似是随口一问:“在和同事聊天吗?”
猝不及防被男人打岔,盛穗现在反而回复谁都奇怪,只能先朝眼前人点头,心中隐隐不安。
果然,下一秒就见周时予眉目温和地笑了笑,夸赞道:“果然教师们都很负责。”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拨开手中花菜的发黄边叶,镜片后的黑眸笑吟吟,不疾不徐:
“我以为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享受下班后的私人生活。”
“。。。。。。”
这次连对面的呼吸声,都骤停沉寂几秒。
盛穗怔怔抬眼望向丈夫,不懂向来寡言的人用意图和,就听周时予再度微笑着缓缓开口,一字不落传进电话:“替我向那位老师问好。”
男人笑容温文儒雅,宛若翩翩有礼的绅士:“我向来最佩服,全身心投入教育、为人大公无私的教师。”
“。。。。。。。”
这次王老师直接挂断,没再多废话一句。
耳边嘟声滴答,盛穗没想过电话是对方先挂,垂眸看了眼灭黑屏幕,越发觉得周时予的话看似夸人,实际字字都在讥讽,招招致命。
直到挑完蔬果,跟在推车周时予身后的盛穗才似懂非懂,抬手轻拽下男人衣袖。
周时予放慢脚步,侧身看她。
“刚才的王老师曾对我有好感,”盛穗不确定这话要不要说,只是猜测丈夫行为异常的原因,语气郑重严肃,
“但我们过去没有交往,我也不会背叛我们的婚姻——”
话音未落,她又被人搓揉几下发顶,眼底倒映周时予颇有几分无奈的笑容:“我当然相信你。”
得到信任松口气,盛穗反而更不解,询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高兴?”
垂眸看女人水眸盛满明明白白的疑惑,周时予心中了然。
她是真的不懂,这世上有种难以自控的嫉妒心,通俗易懂的名叫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