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情况不一样,有些学生虽然愚笨了些,但人家肯学啊,勤能补拙也是好的。
再看九皇子,又笨又懒又不爱读书,太傅没办法,只能追着他喂饭,结果人家还不肯张嘴吃。
这是太傅头一回,给人当老师当的这么煎熬。
若是叫他从前的学生看到了,怕不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不说别的学生了,起码太子是不太能接受这种反差。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半个月左右吧,甄夫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头发似乎比这之前要稀疏了一些,之前的发冠马上就要重新做了。
太傅最近忙到甚至没有功夫关心自己外孙女的婚事,这叫梁文茵不免松了口气。
经过曹家的事之后,梁文茵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不,不能说长大,而是梁文茵突然看清楚了一些事情。
依靠别人就犹如无根的浮萍一样,只能在别人的意愿下随波逐流,半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有些时候哪怕亲外祖父都不会帮自己,靠九皇子?可是,九皇子又能帮自己几次呢?
这种求助无门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煎熬,经历过之后梁文茵就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梁文茵唯余满心茫然。
梁文茵虽不知道如何去做,但也知道,这样的日子能多拖一天也是好的,所以见外祖父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梁文茵非但不觉得着急,反而松了口气。
能够发现曹瑞的不对劲,并且主动跟甄夫人和太傅表达自己的意愿,就证明梁文茵起码不是毫无主见的人,能想到这些也算是理所应当了。
梁文茵觉得,或许可以问一问九皇子该如何去做。
外祖母虽然读了不少的书,但一辈子也只是受限于后宅之中,如果这件事谁还能给自己意见,并且还能够保守秘密,那就只有九皇子了。
梁文茵的心很快就定了下来。
那边太傅完全不知道自己外孙女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太傅还正为怎么教九皇子而焦头烂额呢。
太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下去,连景文帝都注意到了。
自己这个儿子,可真是厉害啊……
景文帝想了想,最终还是怕再这么下去太傅给自己上演一出告老还乡,或者出其他什么意外,没办法,景文帝只能将岑大人重新拉了回来。
岑大人还没高兴多久,就接到了这样一个噩耗,整个人顿时眼前一黑,再也笑不出来了。
其他大臣更是噤若寒蝉,尤其是一旁看热闹的何相他们,生怕自己被拉了壮丁,毕竟照这个势头下去,会不会带上自己那还真不一定。
一个不行,那就两个老师一起上,甚至是景文帝自己都亲自上场了。
这不,马上天气热起来了嘛,景文帝今年打算到行宫里头去避暑,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个绝佳的教育儿子的机会。
惩罚行不通,利诱总可以吧?
景文帝就不信自己儿子爱热闹的性子,他当真能憋得住不跟着去行宫,或者干脆把贵妃带走,把他自己一个人撇下,看他到时候还坐不坐的住。
景文帝一开始计划的是,只要小九能够背出来十篇文章,今年就同意带他去。
但是翻书的时候,景文帝又想着,十篇会不会太多了点?毕竟利诱利诱,重点不在于惩罚,而是想办法让他动起来。
斟酌了大半天,删删减减,最终景文帝将十篇文章缩短了一半,就只剩下五篇而已。
“两位爱卿,意下如何?”景文帝这个做家长的毕竟是新手上路,自然要询问一下底下两位老师的意见。
但是无论是岑大人也好,还是太傅也好,表情都不是特别的乐观。
即使是五篇,感觉对九皇子来说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他们俩手上,九皇子可是一篇完整的文章都没背出来过!
太傅试探性的开口:“启禀圣上,三篇…您觉得如何?”
岑大人擦了擦头上的汗:“圣上,减一些,再减一下吧。”
景文帝:“……”
景文帝现在突然特别的后悔,当初不应该把自己儿子打压的那么厉害的,名字也该好好起,起一个圆满一些的,朔,意乃初一,一听这寓意就不好。
景文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头精心挑选的五篇文章,又给划掉了两篇。
剩下仅剩的三篇,可能是自己儿子为数不多能够背下来的文章,可以说无一不是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