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一天,所有人都在问陈幼安为什么要保靳长乐。但,陈幼安想,即使时间重新回到那一刻,自己还是会保靳长乐。
“长乐这个孩子,也很不容易。他母亲”陈幼安没再说,的确,无论自己当时下了怎样的指令,都不能保证靳长乐的母亲能活着。
定北将军哼了声,把眼前的甜汤给一饮而尽,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他有什么不容易,能比得上你万分之一么!幼安,莫要事事为他人着想,苦的都是你自己”
陈幼安笑了笑“我知道的”
接下来的几战,萨满都没有出现。陈幼稍做思忖,心中便有了一定的猜想。
茯苓唤人的速度快,不过两日人便通通被安插好了。陈幼安与几人对好口信,便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幼安,你当真要放出身体不适的消息?”茯苓端着一壶药走进帐篷内问道。
药还太烫,陈幼安用手接过后放在卧榻桌旁“嗯”
“你得知道,这一消息放出来,军心可就不稳了”
茯苓隐约能猜到陈幼安这一举动是为了诱敌,但又觉得太不理智。若是诱敌败了,损失便太重。
陈幼安闻了闻药的味道,被熏的咳嗽。敲打着桌道“茯苓,你可知,萨满那么久都未在我们眼前出现,是为什么嘛?”
茯苓摇了摇头“这种事,我比不上你,自然是猜不出来”
“我这几天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第一战”陈幼安将军事部署图翻出“你瞧”
陈幼安指着大漠兵所驻扎的地方道“我派人去这几处地方勘察过,若要夺回城池,定是要从这些地方过的。听探子说,这些地方都是大漠兵和百姓混杂住在一块的”
茯苓好像明白了什么,猛的抬起头,眼里多了些诧异。
陈幼安看着茯苓点了点头,示意就是茯苓想的那个意思“若是第一战,我没下令放箭,萨满自然是能信我不会对百姓动手,也就不会动这些地方。可我动手了”
陈幼安顿了顿,喃喃道“可是我动手了”
茯苓拍了拍陈幼安的肩膀“那并非你所想要的”
陈幼安情绪调整的很快,又接着说道“萨满知我不会在意百姓的生死,定是将这的兵数增加了”
“茯苓,若你是萨满,得知我生了一场大病,你会怎么做”
“我自然是”茯苓愣了,差些脱口而出的答案让茯苓明白了陈幼安装病是何意。
“调兵立刻攻城”
“对”陈幼安眼里带着笑意“若我此时立刻攻下大漠驻扎着的地方,一路包抄打回去”
自然能打个措手不及。
“茯苓,你接着就给我一直熬这味风寒药,每过几日便加重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