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青砖地往前走,走过后花园,来到一片闲置的房屋前。
墨醉白边往前走边介绍,“这里是客房,平日没有人住,再往前走就是二房的住所西棠院,我们大房住的是东棠院,祖母住在前院,往右拐是大堂……”
他话音未落,其中一间客房里倏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还有水盆跌落的声响,紧接着屋子里又响起了另一道更加尖锐的女声。
舜音和墨醉白心神一震,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两人顺着声音来到那间客房门前,一个丫鬟呆愣的站在门口,手里的水盆掉在地上,似乎看到了惊恐的一幕,震惊的站在房间门口,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退出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脸颊竟然红了起来。
墨醉白大步上前,舜音跟在他身后,走近才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形。
瑶芸跟一个陌生男子躺在床上,全身□□,正抱着被子惊恐的尖叫,那男子扶着额头,似乎是刚醒酒,烦躁的皱着眉,光着身子坐在床边。
瑶芸看到舜音后,惊叫声更加尖锐,面色发白,紧紧抱着被子,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舜音踏进去一步,就被墨醉白遮住了眼睛,她赶紧退了出去。
舜音站在院子里,心里惊讶又疑惑,这副场景跟上辈子她把瑶芸和萧从恕捉奸在床时差不多,她哪里会不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只是那媚药不是已经被她换掉了么,瑶芸怎么还会中毒?
舜音急忙把冰兰叫过来,询问昨晚那盘糕点的去处,得知被萧从恕派人拿走之后,她不由错愕,转瞬明白过来。
她本来以为萧从恕得知实情之后,顶多不再上当,却没想到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竟然当真舍得瑶芸。
舜音心情复杂,她曾经以为萧从恕和瑶芸是真心相爱,现在看来他们的爱情只是建在谎言之上的泡沫,根本不堪一击,萧从恕报复起瑶芸来,根本一点也不手软。
不过瑶芸是自作自受,并不值得同情。
墨醉白跟舜音一起退出来后,立刻命人把墨家长辈们请了过来,原来床上的男子是二房长子墨子风。
墨家人看到这一幕全都错愕不已,出了这样的丑事,墨老夫人直接被气的晕了过去。
冯二夫人本来还想指责舜音和墨醉白迟到,待看到屋里的情况,直接哭天抢地起来,像是自己的黄花大儿子被人糟蹋了一样,比瑶芸闹的还厉害。
冯二夫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气势直接压过了瑶芸的哭声。
瑶芸穿好了衣衫,跟墨子风跪到地上,身上的裙子皱皱巴巴的,一双眼睛里积满了泪水,鞋子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穿了一只在脚上。
瑶芸咬紧下唇,心里又恨又庆幸,脸色翻来覆去的变,恨昨夜萧从恕丢下她跑了,她难受得全身是汗的时候,醉酒的墨子风闯了进来,就这样失了清白,庆幸的是来人不是贩夫走卒,至少是个少爷,如果能嫁过来做个正妻,就成了舜音的妯娌,也不算太难看。
她心里有了决定,立刻柔柔弱弱地靠到墨子风身上,偷偷抓住他衣服下的手,身子微微颤抖,看起来弱小无依。
墨子风刚从温柔乡里醒过来,自然心生怜意,鼓足勇气道:“娘,昨夜是我喝酒误事,坏了瑶娘的名声,不如我便把她娶了吧!”
冯二夫人怒拍桌子,大声呵斥,“糊涂!你与花家小姐已经在议亲,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花家如果知道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墨子风本来就惧怕他娘,顿时不敢再多说。
瑶芸听闻墨子风已经在议亲,对象还是名门望族的花家,心中暗暗焦急起来。
“况且……”冯二夫人瞟了瑶芸一眼,神色高傲,“她要身份没有身份,要规矩没有规矩,一个良家女子能在成婚前做出这样的事,根本就不像个大家闺秀,我绝对不会要这样的儿媳妇!”
瑶芸眼底水波荡漾,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流,说出的话却寸步不让,“反正我的清白已经没了,如果墨公子不愿娶我为妻,我便一头撞死在墨家门口,到时候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你们家的丑事,我父母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冯二夫人轻轻嗤笑,丝毫不以为意,“郑恒庸?官位还没有我家老爷大吧?”
墨二爷在朝中挂了一个闲职,官位确实在郑恒庸之上,冯二夫人明显没把他放在眼里。
瑶芸身子抖了抖,看了舜音一眼,心虚道:“外公向来把我当亲生孙女,他若得知我受了委屈,一定会给我出头的。”
她心里忍不住担忧,如果是以前,长孙雄确实会给她做主,可经过上次的事,长孙雄已经知道她有意害舜音,她不确定长孙雄还会不会帮她。
冯二夫人听到长孙雄,神态流露出几分忌惮,她与墨二爷对视一眼,有些慌了神,如果长孙雄愿意给瑶芸做主,这件事确实不好处理。
墨二爷想了想,沉声开口:“去把长孙家的人请过来,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不光彩,总要两家人一起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