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规劝旧主避开水患一事,已是仁至义尽。
如果这个时候再被重新拖入那火坑之中,那不必说这将来还不知会落到哪位小皇子身上的储君之位了,一家上下,都要重新上这将沉的船。
既已选择离开,焉有回头之理?
其他人心里也泛着嘀咕。
楼术是高升,加入这支队伍,免不了要听几句风言风语和酸言刺探。
但前几日,不论旁人如何说,这位楼御史都是一概的冷淡漠然,置之不理。唯独议论起废太子的过错。
骑着马的人速度就会慢下来,扭过头来。倒也不会出声斥责,只是看得那人神色尴尬,再也说不下去,才会调转方向离开。
仿佛并不是因为废太子,只是单纯地想听他们如何议论当今圣上的嫡长子罢了。
如今却守在马车边,看上去倒像是想将这治水功劳拱手相让。
太子并不贤良,且嫉贤妒能,早已传到了水患严重的宛地等地,按理说要插手治水也没有机会。
可这毕竟是陛下的嫡长子,若是要抢功,即便是钦差恐怕也是不能对陛下直说的。
也就是他们大人,在漠北待惯了,才敢如此直脾气地说要禀报陛下。
只盼陛下已了解了这废太子的真正面目,不会降罪于他们,否则废太子若插手,无过还好,若是有过,不全是他们的错了?
治水的队列缓缓移动起来。
萧无恙感觉到那些频频投来的视线,和其中隐隐的排斥,半晌才压下咳嗽声:“裕安。”
裕安把包裹拿出来。
楼术见那包裹,停顿一瞬:“殿下身体若好了,可修书一封,遣小厮送来,臣可以家书劝父亲为殿下转圜一二,就当。。。。。。。”
他停顿片刻,原本想说,就当报答殿下为楼家寻了后路一事的恩情,可是还是没说出口。
若无功劳,即便回到京城又如何。
这么看,太子当时保下他如今的仕途,他也只能用治水之策为殿下回转了,可他。。。。。
实在不愿。
“子慎。”
候莱说可以代为护送的时候,殿下只是咳嗽着没有应允,楼术还以为太子是无法接受自己被废的难堪,只是转移视线。
此刻才知道原来殿下真的,对回到京城恢复储君身份毫无想法:“你去吧。”
虽然陛下勒令白马寺周围郡县官员确认太子被佛光洗涤后方可令太子申请回京,但现在仍在奔赴途中,请人传信回京城,自然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看上去很虚弱的人只是道:“治水一事事关重大,我对各地的民情也不甚了解。”
刚刚咳嗽了很长时间的人像是没有看出楼术的未尽之意,又像是看出了,他以为自己是想抢功,却只是垂下细长的眼睫:
“你与候钦差恪尽职守便是。”
他的自称轻得几乎听不到:“。。。。莫要-->>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