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临,外面的灵焰灯刷刷亮起,隋寒才御剑回来。
他一飞近院子,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跳下飞剑,进入林敬云院中,隋寒一眼见到两人在桌前或趴或靠,醉醺醺地东倒西歪,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跟对方聊天。
仔细一听,两人各念各的,八竿子打不着。
隋寒轻轻推了推林敬云的肩膀。
林敬云撩起眼皮子看他一眼,醉得似乎认不出人了,只看一眼,又歪歪扭扭重新倒了回去。
衣袖挥舞之下,带翻桌上的酒杯,袖子被酒液浸湿,污了一大块。
隋寒无奈叹口气,给他施了道除尘诀,扶他进去里头房间躺好,顺手加了个防御法阵。
再回来时,陆昔候已经迷迷瞪瞪坐起来了,他抱着膝盖,看见隋寒,张开双手做了个要抱的姿势。
隋寒过去将人抱起来,低声问:“怎么喝的那么醉?”
他只是随口问一句,没想到陆昔候真回答,“林师兄借酒消愁。”
“你呢?”
“我陪喝。”陆昔候抱着他的脖子,口鼻喷出来的呼吸热烘烘拱在他耳边,“我认识林师兄那么久,第一次喝赢他,嘿嘿,嗝儿——嘿嘿嘿。”
隋寒道:“没觉得你喝赢了。”
“你看我还能说出话,林师兄已经人事不知,那就证明我喝赢了。”陆昔候逻辑还在,口齿清晰地问,“师父这么晚还叫你过去,什么事啊?”
隋寒抱着人走在灯光和树影里,说道:“商量我们两人的婚事。”
“商量出结果来了么?你们太初剑派怎么说?”
“剑派说先订婚,城主同意了。”
陆昔候不太高兴,双手勒着他的脖子,“怎么先订婚,不成婚么?”
“只是长辈们的建议,听不听在我们。”
“那就不听!”
“我本也没打算听,若是想听从他们的建议,我之前就和你说了。”
陆昔候脑袋枕在隋寒肩上,听见这句话稍微满意了些,气哼哼道:“我感觉你们剑派挺奸诈,总有点两头下注的意思,成不成婚还得看我够不够优秀,若不优秀,他们就不想赔进一个大弟子来了。”
“不会。”
“之前我炼化战棋世界时,莫院长说的话我都知道了。”陆昔候皱了皱鼻子,道,“莫院长之前多亲切?出了事,首先想的是撇清关系,怎么可能不会?”
隋寒抱着他的手收了收,“门派中许多长辈的确会有这个想法,不过我师父一定不会。”
陆昔候很少听他说他师父。
现在问起来才知道他师父十多年前在一次探索遗迹中不幸身亡。
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整个太初剑派势力大洗牌。
隋寒从万众瞩目的大师兄变成中层边缘人物,被打发出来游历,后面更是来灵央学院修行。
“好吧,你们每个门派的关系都错综复杂。”陆昔候喃喃道,“林师兄也成了他们皇室的边缘人物。”
“若不是如此,哪怕要选一个势力亲近也不会来偏远的灵央。”
“……”
陆昔候酒意到现在散了大半,他忽然想起来,“还有件事得跟你说。”
隋寒低头问题,“什么事?”
陆昔候眨眨眼睛,“我刚邀请林师兄当我的执事长,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