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暄正头疼着该如何去见阮觅,又该如何劝她回来之时,墨五送来了梁衡的资料和消息。
早在顾云暄同意和阮觅和离之时顾云暄就让墨五在阮家安排了人。
所以在梁衡入京,阮二婶安排着让梁衡跟阮觅相亲之时,墨五就已经让人搜集梁衡的资料。
是以顾云暄上次一要,墨五很快就送过来了十分齐整的资料。
这几天顾云暄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还得防备着皇帝突然赐婚,早就把梁衡抛在了脑后他觉得阮觅就是在跟他赌气,梁衡那人他还没太必要放在心上。
可是等他翻了翻梁衡的资料,脸色就慢慢沉了下来。
梁衡是福州海运世家梁家的嫡长子他早就知道。
但是,常年待在海外?
这才从海外待了两年归来?
还有,梁家有不少嫡系旁系子孙都世居海外之地?
那若是他对阮觅起了什么歹心,骗了她去海外怎么办?
顾云暄的脸色是越看越黑。
好死不死的,外面又有人进来禀告这几天源溪山庄的动静。
那樵夫打扮的暗探禀道:“夫人这几日一直都在庄子上,只每日会送小公子去纪家老夫人的庄子上,由武师傅陪着在纪家庄子上骑马习武,夫人会陪纪老夫人说上半个时辰的话再回庄子,之后一整日都是在书房读书习字。”
又道,“不过昨日梁大公子上了山庄拜访夫人,送了夫人不少的书籍,要由两人抬着去了夫人的书房。之后梁大公子就留在了山庄作客,巳时去,未时末才离开”
暗探的话音未落,就听得“咔”得一声。
暗探的声音顿时卡住,低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顾云暄气得面色铁青。
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出去”。
待暗探离去,顾云暄“啪”的一下就把那资料直接掷到了墨五的脑袋上,然后转身就直接出门了。
墨五待顾云暄离开才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镇纸,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碎纹只觉得脑袋一阵生疼。
他觉得自己不是京城的暗卫营统领吗?要栽在这事上也未免太冤了些。
书房中,阮觅正跪坐在长榻上的矮几前细细对着几幅地图。
她手上展开着一幅地图,纸张陈旧发黄,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许多的小字,而桌上则是摊开了数幅或疏或密的图册,不同于阮觅手上的,可看出那纸张是簇新无折旧之痕的。
长榻上则堆满了许多的图册和书籍。
阮觅手上的,是她自己的手稿,是她过去几年翻了无数的典籍拼凑临摹出来的,那些小字则是一些注释,她自己或临摹时,或翻阅时记录下来的地方特征还有她自己的一些疑问和想法。
而桌上那些新摹的,就是梁衡昨日才刚刚送过来给她的新地图。
自从和离后,阮觅就常翻看各地的地方志,游记札记,喜欢收集整理她有兴趣的地方的地图。
其实她幼时也喜欢,只不过那时就是看个新鲜乐趣,不同于现在,几乎是一丝不苟的记录整理。
她早就知道顾云暄可能身份不凡,也想过他回来之后可能会找她要凌哥儿也可能会再纠缠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