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越过梁麽麽,来到萧庭深的床榻边,“庭深……”
萧庭深费力地睁开双目,房间里略显昏暗,他先是看到了一个轮廓,紧紧闭了闭双目再睁眼才看清了温情精致的面容,她背光而站,浑身氤氲在柔光里。
萧庭深喉间干涩,喉结上
下滑动了下,薄唇轻启,“温情…能再见到你真好。”
仅仅只说了一句话,便叫他的额上冒了一层冷汗。
虽然敷了止痛药,可他的双腿剧痛无比,这种疼痛就好比有一个人拿着锤子在敲打他的骨头。
温情知道这种痛意,若是在现代,或许能放个止痛泵,减少疼痛,可这是在古代,这种疼痛只能靠病人的意志力强撑。
萧庭深痛得不消一会儿亵衣便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如同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他急促地呼吸了几声,似乎这般能够减轻些许痛意。
“别说话了,是不是很痛?”
萧庭深紧抿着唇。
对,是很痛。
比他当初断腿之事还要痛,痛得他想直接死过去算了。但是这一次的疼痛与上一次又是不一样的。
上一次是绝望,痛楚,看不到希望。
而这一次,他痛得实实在在,却满怀希冀。
这一切都是温情给他的。
他艰难地动了动手,缓缓自被窝里拿出来,朝着温情伸了过来。
温情见状,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萧庭深的手温暖干燥,手指修长,手心有茧。
“痛。”
温情心尖一紧,连忙将仅剩的两颗止痛片拿了出来,放到萧庭深的嘴边,“只有这些了,你吃了,今晚好好睡一觉,脚踝做了固定,明天一早就需要做复健,否则又会坏死。”
萧庭深张开嘴,岑夏倒了水递到温情手边,温情抱住萧庭深的头,喂他吃下。
嵇四又去熬了一碗剂量较轻的宁神汤,给萧庭深服下。萧庭深失了血,浑身无力,喝下药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便再次沉沉睡去。
温情看着那张坚毅病白的脸,心尖划过轻颤,拿着布巾帮其擦拭了一番,才迅速回到桌边继续吃食。
吃完饭,温情便与嵇四商议晚上的守夜。
嵇四的意思是他是男人,肯定要比温情能熬,便叫温情先去休息。
温情思索着萧庭深第二日的复健事宜,点头应了一声,“嗯,也好,那有什么特殊情况让岑夏知会我一声。”
嵇四说好。
温情说是去休息,实则连夜去了趟沈江才家里。
萧庭深的腿部复健还需要很多辅助工具,之前她被水稻稻种之事烦忧,她只考虑到手术的各项事宜,之后的复健竟然抛之脑后了,她必须找沈进山将辅助工具连夜赶工做出几件来。
心中想着这事,脚下步子不觉加快了几分。
刚走到路口,迎面便见好几个农户正聚在一处有说有笑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快人心的事情。
“诶呀,好久没这么高兴了,你们看到了没,华兴实那张脸被揍得鼻青眼肿,哼,想到以前他那样对咱们,我就觉得揍得还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