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连忙揉了下眼睛,清纯无辜道,“怎么了,就觉得你穿这身好看。”
“好看?欢欢喜欢就好,接下来还要穿一年。”
“……”
孟欢眼皮跳了一下:“穿一年?为了守孝。”
“嗯,守孝要穿素净衣裳。忌讳穿红戴绿,浓妆艳抹。”
“好吧,”孟欢思索,“那我要不要穿?”
“你想穿?也行。”蔺泊舟声音平淡,“毕竟你也是父王母妃的儿孙。”
孟欢再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他端着茶杯啜饮一口:“我还是祭祀的时候穿吧,平时就不穿了。”
蔺泊舟从来不难为他:“欢欢年纪小,穿些颜色鲜艳的衣裳更好看。”他侧头继续跟王府总管说事情。
雪从屋檐飘落到地面,纷纷扬扬,偶尔飘进来几缕化在门槛结一层薄冰。
孟欢端着茶忘了喝,东张西望打量他和蔺泊舟的家。
从穿进王府人生地不熟到被安垂绑架,再去辽东打仗,惊险回到京城,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感觉跟做梦一样。
蔺泊舟跟管家说完话,带孟欢去安息堂祭祀。
给父王母妃牌位上香以后就没什么事了,真正清闲养老的日子到来,孟欢吃完饭点着筷子:“下午干什么呢?”
上次以后孟欢对打马吊兴趣缺缺,想了想:“带我在王府逛一圈?”
“看看咱们的家也好。”蔺泊舟拄着手杖站起身。
他俩逛园子,没叫吟诗作赋的清客,只是两道身影手牵着手,下人和侍从远远的跟在背后。
园子里梅花红树落满积雪,天地银装素裹,孟欢在雪里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让游锦去拿画架。
蔺泊舟:“怎么了?”
孟欢:“在坼州时你眼睛看不见,打胜仗我说了给你画,夫君你等着,我现在还能想起来。”
蔺泊舟莞尔。
风雨亭里坐下,画架也搬过来了,孟欢稍微改了下毛笔,细腻的笔触在纸面上蔓延开。
蔺泊舟坐他身旁垂眸审视:“欢欢真厉害。”
“那可不厉害,学了好多年了。”
蔺泊舟想起他的身世,微微笑着,什么也不说。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过去,蔺泊舟喝茶,孟欢画画,时间过的很快,完成的图孟欢递到他跟前:“这是绑着鞭炮的牛羊冲乱朱里真阵型的画面。”
蔺泊舟称赞:“壮观。”
孟欢可高兴了:“我每天给你画一张。”
“好,每天都画。不过最近天冷冻手,开春了画也可以。”蔺泊舟探手把孟欢冻红的手接到掌心,轻轻摩挲,喝了口热气。
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打发掉,吃过晚饭,孟欢感觉有点儿无所事事:“你一会儿还看书吗?”
“什么书?”
“按照你以前的习惯,吃了晚饭不是要看书?还要听清客读策论——”
蔺泊舟轻轻哦了一声:“不看了。”
“……”
孟欢看他的眼神透露着诡异,有句话没说出口:你现在还真像我一样摆烂了啊?
“不过,”蔺泊舟转目,兴致勃勃挑起话头,“教欢欢识字倒行,比较有意思。”
爹系男友就是喜欢教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