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跟二哥说了,此人能力有限,运气到头仕途也就到头了。”聿安给自己斟茶,“依我之见,肖默要是再往上走,怕是保着脑袋做事了。”
“呵,”聿裘侯晃了晃酒壶,“孤就没想要提拔他。”随后拿过那杯聿安方才斟好的茶,“母后的死肖家也脱不了干系,就让他上去给孤的人挡挡刀子,到时候活着便活着,死了便死了,用是用明白了,死了便也值。”
“二哥谋划,八弟佩服。”
“你谦虚个什么劲儿?这招还不是你给提的,真不要再求点什么?”
“二哥给的已经够多了。”
既然聿安觉得够了,那聿裘侯也不会多给。自己这个弟弟就是古怪,你硬是塞给他他反而愈加不要。
“再等些时日吧,边关的信函一旦奉上父皇面前,孙家定是遭重,荀家自会求情,聿景珩的两臂断一残一,我看他那时可还有心思成婚,父皇可还敢将监国大任交予他。”
“说起边关信函……”聿安疑虑,“二哥不觉得,这信送的太久了吗?”
华阳殿内,亓萱勉强起身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几波银针下去她的外毒散了不少,只余部分残留体内,这部分得靠自身慢慢代谢而出。
“慢点喝、慢点喝,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饿着了才这样呢!”聿麟在旁边给亓萱呼着粥,她倒是把服侍人那套学的有模有样。
亓萱是真饿了,昨晚晚宴便没怎么吃饭,后面又一连串的发生那些事。但是小桌上入目皆是清淡饮食,连鸡汤都“贴心”的将肉滤了去重新煮了豆腐。
“……”亓萱有些汗颜,实在没忍住唤了柳慧来给她盛碗汤肉去。
不料还没等来柳慧,倒是等来了肖默。
“长宁公主、亓姑娘,大理寺卿在门口求见。”
聿麟听了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大理寺卿?不见,这人病都没养好呢就急着查案,不见!”
亓萱也听说了早上大朝的事情,知道此事拖不得,赶忙劝住聿麟叫人进来。
肖默进了中堂看见聿麟也在,先是对她道:“微臣大理寺卿肖默拜见长宁公主!”随后才转头对亓萱:“见过亓姑娘。”
“肖大人请坐。”亓萱看聿麟一副不待见肖默的模样,无奈只得让人先坐下。
“肖大人匆忙至此可是为了昨夜马钱翁一案?”
三人落坐,聿麟身居主位不怒自威,满脸不愿表情,就差把“有事快说,没事走人”几个大字写脸上了。
肖默有些慌,他没怎么和宫里人打过交道,此时还以为是自己得罪了聿麟,顿时思绪飘渺冷汗直流,竟是忘了自己来华阳殿的要事。
“肖大人?”亓萱出言提醒,正巧柳慧也回来了,亓萱看着柳慧手里抬着的盘子,无奈只得等肖默走了再说。
“哦、哦,亓姑娘,微臣就为此事而来。”肖默回神,“亓姑娘可否把昨夜所发生之事按时辰悉数讲与我听?”
“昨夜……”亓萱回忆起昨晚的事情,总是不能全讲的。
“昨夜我与秦王殿下离席,看到太医、奴才等人纷纷往内宫小跑而去,我看出众人所行方向与金銮殿所处位置相似,故出言提醒殿下可要前去一看,殿下答应了,遂我们就到了金銮殿。”
“金銮殿正宫只留一席吃完的饭宴,堂中无人,后来我们才知德妃娘娘怀有龙嗣之事并且娘娘已经转至偏殿,随后在偏殿见到的皇上和贵妃娘娘,而德妃娘娘躺在床榻昏睡。”
“这么说正宫之中空无一人?”肖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