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嵇宜安正是在下的人。”阮少游笑眯眯。
为首衙役吸了吸鼻子,什么阮少掌柜他自然不知,只是同仁镖局开遍九州,有时连朝廷饷银也由他们负责押送,这样的身份他自然是惹不起。
“走,去下一家!”
“大人,我们真没有做过此事,大人容禀啊大人!”
衙役提膝狠狠踹去,叫嚷声一下子便小了下来。嵇宜安舀起一口皮蛋瘦肉粥,望着剑门人被押下带走,客栈里四围人心惶惶。阮少游从容收起印信,负手道:“剑门在兵州还有些影响,像成陵这种地方压根不会在意,只怕那几个弟子押回去了有的苦头吃。”
“不是说是几个少年杀的县令么,他们几个岁数也不小了,抓他们干什么?”邻桌人议论纷纷。
“害,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抓不住上面要的漏网之鱼,吃苦的就是他们咯,”其中一人小声道,“拿这几个人顶包不是刚刚好。”
嵇宜安放下汤勺,淡淡望着外边街头行色匆匆的行人。
他用完早膳,去客栈后院空处练剑,剑锋凌厉划过,这些天已有了不少长进。
虽然他与剑门人萍水相逢,但是成陵县衙官虎吏狼,杀人命案也能如此随意交差,此前不知有多少无辜人枉断性命。
嵇宜安想至此处一转腕,猛然抢步进逼,剑锋狠狠下刺去。路过堂倌吓了一跳,抱着酒坛贴墙走去。
“这位客官,外头官兵可是走了?”
他抬起眼,微微颔首,“都走了。”
堂倌勉强笑着,抱着酒坛子赶紧走了,院旁柴房里,响起零星动静。
嵇宜安耳尖一动,猛然扭头看去,然而纸糊着窗,门半掩着,安静地让人疑心只是老鼠蹿过,他又收回目光,接着练剑。
许久,阮少游从外头回来四处找不见他,摸到后院来。
“嵇宜安——伤都没好练什么剑。”
阮少游走来喊了声,他倏然撩剑一提,闻声抬眸看去。“没事,我控制力度。”
“刚上街转了圈,听到不少热闹,”阮少游走近瞧了眼柄上剑疆,低笑道,“都说这县令和景州太守有妯娌之亲,因着这层干系,私收不少苛捐杂税,鱼肉乡里,甚至——还联合盐商,贩卖私盐。”
嵇宜安瞳孔一缩,又是私盐。
“这件事会有巧合吗?”
“或许吧,谁知道呢。”他似笑非笑,“你说我们是不是和私盐杠上了,走哪它到哪。”
嵇宜安眉头一皱,收剑入鞘。“少爷你想怎么办?”
“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