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的业钟之中。”宁无回道,然后祭出黑符想要传给父君,但黑符烧不起来,可见是业钟阻挡住了。
“你还能不能动?”他问王恶。
王恶拼力站起用剑撑着自己身体,斩钉截铁道:“能。”
宁无点了点头:“那就好,本君从未进过这里,也不知其中乾坤,眼下也没人来救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他驱动火珠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发现他们周围全是水,只有脚下不大的一块土地,且水中不断有东西游来游去,仔细一看,竟是无数魂灵,惨白着脸毫无方向性的漂浮着,见到他这冥司之主,竟也不知躲避,可见都是无神识的。
他摇身变成巨大的黑龙,让王恶带着玉烟坐在他的龙背之上,然后驮着两人沿着水面飞行,想要找找出去的法门。
而业钟外面,宁凝也神色凝重,刚刚宁无对她痛下杀手,她几乎招架不住,情急之下催动挂在宁无腰间的业钟,本来她只是想阻挡他一二,却没想到竟然将他们三人关了进去。
而且,她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叛出冥司,为何还有催动业钟的能力。
玉烟醒来的时候,首先看见的是王恶。
他坐在她面前,为她挡着风。
“帝妃醒了。”王恶眼中有着惊喜。
宁无也听见了她的声音,也忍不住心中一动。
“我说过的,不要这样叫我,我不喜欢。”她无力道。
宁无听到这话,张开的龙爪不由握紧,眼神也变得冰冷,冰冷中,又有一丝痛意。
王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知道,帝君一定是听到了。
“不过见你活着,我很开心,总算没有欠冥司什么。”她又轻声说了一句,且因为头脑昏沉,并未感觉到自己是在龙背之上。
宁无咬着牙关,不欠什么?她竟说她不欠什么。
于是,他让王恶暂时关闭神识,然后自己占了他的身体问道:“你刚才说你不欠冥司什么,当真如此么?暂且不说当年冥司为了救你妹妹度那三千无辜之魂耗费了多少业力,就你与帝君少时的婚姻,这一路走来,你觉得自己当真没有亏欠么?”
玉烟听他声音突然激烈,以为是王恶护主,并不知此时的王恶是宁无,于是问道:“你觉得这段婚姻里,我亏欠了他什么?”
宁无一怔,诚然,婚后她履行了承诺,但却没付出真心,而他,是真心待她的。
但他又不好这样问,于是回道:“你迫他成婚……”
“人人都说我迫他成婚,可为什么却都不去想我为什么有机会这样做,”她打断他的话,因为这种话她听的太多太多了,她忍了四百年,此刻却忍不住了。
为什么她会有这个机会,宁无是知道的,是他与人打赌,放言输了的人要娶她。
玉烟见王恶不说话,于是继续道:“因为是他与人打赌在前,谁要是输了,就娶那我这玉衡山瘸腿的玉烟,他若不这样嘲我辱我将我当做赌注,我又哪里来的借口强他娶我,我那时与他并无半分恩怨,他却将我当做笑料,他既然可以如此辱我,我为什么不可以强嫁于他,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宁无默默低下头,是了,若非自己取笑于她,又怎么会让她有借口。
“那,这四百多年的婚姻,你就没有感觉到他的好?哪怕只有一点点。”他心中有着期待。
“没有,一点也没有。”她口是心非了,却又不为何。
也许,是因为是当着外人的面。
也许,她知道自己与他没有可能了,所以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宁无良久没有说话,他将身体还给王恶回到自己的龙身,巨龙的眼睛里有着压在眼眶中的泪水,但最后还是一颗颗的掉落,被风吹碎。
那碎裂的眼泪吹到了玉烟的脸上,像是细雨一样。
她忍不住用手去擦拭,以为是空中的雨滴,却不知是曾与她缠绵之人的泪水。
然后,她将手放在腿边,突然摸到一片片冰冷又熟悉的龙鳞,突然就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短小了,鞠躬,逃走。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