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她嫁给了大公子尉迟邕。
平心而论,尉迟邕此人长得不错,清俊阴柔,但略有病容,不是谢持风那种仿佛有雪意的干净的类型。
他是尉迟磊所娶的正妻之子,其母出身于和尉迟家门当户对的大族,自幼就灌输儿子“日后要继承尉迟家的家业”的思想。尉迟磊对大儿子的期望也很高。
在幼年,尉迟邕确实也在族中颇为出挑。但他毕竟不是男主,在买股文里,作者不会允许同一主场的男配抢风头。尉迟邕及冠后,修行方面,渐渐从力不从心。
同时,他的“妹妹”,尉迟兰廷,修为功法却甚强。“她”一天天地长大,给尉迟邕带来的威胁感就越强。
虽说尉迟邕这时还没有怀疑过尉迟兰廷是男人,但在这种直觉下,他还是希望加强己方的筹码。
最终,受不住诱惑,沾了魔修之道。
这魔道一沾,功力确实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像开了挂一样。但这些都是短期的利益。尉迟邕自小是受正统的仙门心法教育长大的,修魔必然会产生逆向的影响。让他噩梦连连、人也变得孱弱、易招邪入魄。同时,也会影响子嗣。
这也是他主动促成和冯家联姻的原因——桑洱附身的原主流着凤陵冯家的血脉。她的美丑、聪慧与否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有太虚眸,生的小孩也可以继承太虚眸。
还有一个原因,是尉迟邕需要一个身边人为他挡煞。
前面说过了,凤陵冯家的人笼凤气却无仙骨。在凤陵那块宝地,倒还能正负相加为零,自己再努力修行,也能自保。
原主没有修为,又离开了凤陵,来到姑苏,那就妥妥地是聚邪体质。
尉迟邕将这样的人放在自己身边,等于在平地旁放了一个更低的凹谷,可以让自己少受很多邪灵滋扰。
桑洱:“……”
这家伙可真是缺大德了。
现在她这具身体和10的时候比可差太多了。被人当成了靶子来用,万一真的遇到危险情况,她是没有自救能力的
桑洱:“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在昭阳宗的时候,好歹执行过不少任务,杀过不少妖兽,总不至于吓到我吧。”
系统:“那时的你有灵力。物质基础决定精神建筑。胆小的人设,多少会让你的承受能力减弱。”
桑洱:“那这里好歹是仙门家族,总得设个界什么的吧。”
系统:“危险不一定来自于外部。你忘了尉迟邕修什么的吗?”
桑洱:“……”
这是要玩死她的节奏吗?
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今天,尉迟邕在外面有事做,估计不会来她这个摆设妻子的房间里过夜。
桑洱揉了揉肚子,心道怎么送饭的人还没来,想出去看看。
随手推开两扇门,她便瞳孔猛缩,看见了上空悬挂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吓了一跳,猛地退了一步。
那是一只死老鼠。
死老鼠本身不可怕,但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心脏急剧收缩的滋味是真实的。桑洱正要反手关上房门,抬头,在不经意间,忽然对上了长廊尽头一双血红的眼。
桑洱心底一寒。可一眨眼,那东西又不见了。
那是什么东西?不是人吧。
这时,她的脑海里弹出了一段原文——
【新婚后的三天,冯桑一直没见到尉迟邕。
尉迟邕的几位小妾,见她呆呆傻傻好欺负,想给她下个马威。
这天晚上,她们偷偷遣人在冯桑的门口挂了一只滴血的死老鼠。
但最可怕的并非此物,而是被这淡淡腥味及冯桑的体质引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