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宋婉月提前熟悉了一下,然后才缓慢发动。段柏庭
的车都很商务,倒符合他这个人成熟稳重的性子。宋婉月就不同了,她不管什么东西,从不讲究性能,好看就行。
之前开的那些超跑,底盘低到稍微坑洼点的路面都没法开,还得找拖车来拉。平均一个月就能磕碰四五次。还是她胆子小,开车小心,不然这条命都不够她折腾的。
今天同样开的格外小心,双手握着方向盘,神情非常凝重。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路况,脊背崩的无比直挺。
段柏庭坐姿松弛,坐在副驾驶上,抬手支额,侧看着她。但凡有车别了她,必定会皱一皱眉头。突然急刹更是不再少数。
中途甚至还停了车,自己下去干呕了几下。
段柏庭这个喝过酒的人反而还得替她拍背递水。他觉得好笑,可看她实在难受,又有些心疼。
&34;歇一下吧,我给司机打个电话。&34;
宋婉月喝完了水,嘴硬道:&34;不用,开个车而已。我只是今天吃多了油腻,有些反胃而已。&34;段柏庭回想今日的菜单,都是些清淡之物。
看穿她的心思,他也不戳穿,拿来巾帕,将她漱完口后,还遗留在唇边的水渍细心擦去。
&34;先缓一会儿。&34;他说。
宋婉月点点头。
旁边就是花坛,段柏庭将自己的外套铺在上面,让她垫着坐。自己则站在一旁。
知道他有洁癖,宋婉月往一旁挪了挪,给他空出点位置来:&34;你也坐。&34;他摇头:“你坐吧,我站一会。”如此,宋婉月也没说什么。
想了想,她觉得自己应该和他好好解释一下。
“我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要没我整理的那些材料,他们压根就没办法开展后续的工作。”
非常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连段柏庭都沉默稍许。片刻后反应过来,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夜灯不那么亮,这儿本就偏僻,不是人来车往的地方。路灯显然也并未得到定期维护,灯丝仿佛都糊上一层厚灰。
一个坐,一个站。
她仰头看他,脸上带着理直气壮。
段柏庭点点头,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确实挺重要的。”
宋婉月高兴了,此时也不觉
胃里难受,拍了拍腿站起身:&34;行啦,我休息好了。&34;
这次开车比刚才稳健多了,显然还是受到心情的影响。
晚上,宋婉月在书房整理,段柏庭便拿了本书,在旁翻看,陪着她。宋婉月让他先去睡,他摇摇头:“没事,我还不困。”宋婉月就笑了:&34;这么离不开我呀?&34;
他这次不说话了,将那本书翻至夹了书签的地方,提醒她:“十一点了。”
宋婉月惊觉居然这么晚了,也没闲心继续调戏他,一门心思扑到工作上。一点才全部整理完,头沾上枕头就睡着了,连澡都精力洗。
她今天晚上沾了一身烟酒气,怕她睡着难受。段柏庭脱掉她的衣服,给她擦了擦身子。
次日天一亮,她倒是醒得够早,不需要段柏庭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直接进了浴室。
宋婉月爱干净,一晚上不洗澡对她来说就已经犹如酷刑了。更别说是在应酬之后。
段柏庭洗漱完上来,却不见床上有人,浴室内水声淅沥。毛玻璃门上透映着女人曼妙的身形。此时正在给头发揉搓擦洗。
入冬后天气就冷了,覃姨每天都不忘嘱咐宋婉月,出门多穿点。她身子本就弱,还爱漂亮,嫌衣服穿的太厚会臃肿,不好看。
总是一件打底一件外套。有时更是直接在外套里面穿一条单薄的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