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经纪人送的那盒东西还是用上了。
要不是季北当时的表情也并不像知情的,她都要以为季北连这一步都已经算计好了。
让她有些尴尬的是季北的经济人昨晚肯定知道他们在车后座做了什么,所以才会那么积极地送这个给他们。
但季北在得知是经纪人送的时候,却并没有什么尴尬的表情,反而冷静从容地收下了,然后将盒子里的全都用光了。
因此,阮乔睡着的时候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出了,连季北什么时候换过床单和她的衣服都不知道。
第二天,阮乔醒来的时候,她就穿着季北的一件体恤,长得都可以当短裙穿了,而床上也已经只剩她一个人了,卧室的门关着,整座房子都很安静,让她莫名有些心慌。
她下了床,拉开了门走出去,在看见正在厨房里煮面条的季北时,她的脚步才顿住,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季北关了火,将一碗牛肉面端到了桌上,转头看向她,似乎是见她看着他不动,就问:“怎么了?”
阮乔走过去,伸手抱住了他,将脸埋进他怀里,好一会儿才抬头望着他,说:“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季北似乎有些好笑地看她:“我能去哪?”
“可我就是会担心啊。”阮乔拉着他的衣角,因为他的笑容让她稍微有些得寸进尺,忍不住抱怨,“你之前都不理我的,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现在都还记得你那时候的表情。”
见她只穿着一件体恤,季北就去沙发那边将他的外套拿了过来,一边给她穿上,一边带了些诚恳的语气轻笑说:“我的错。”
季北给她拉开了椅子,阮乔就在椅子前坐下,拿起了搁在碗上的筷子,像是有些不理解似的看他:“我还以为你怪我和你分手才那么冷漠,但你说你不怪我,那是为什么?”
听见她的问题,季北沉默着,并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拉开了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像是沉吟了一会儿,才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事实上,那时我正准备放弃你。”
阮乔刚挑起面条,听见他的话,她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向他,愣住了。
季北看着她似乎有些受伤的神情,却还是语气平静理性地继续说:“小乔,你还记得我说过让你不要骗我吗?”
听他提起这个,阮乔就有些心虚,没吭声。
“但你骗了我,你哥哥威胁你和我分手,你的选择却是对我撒谎,说你和我只是玩玩儿而已。”季北语气仍旧很平静。
阮乔已经心虚得都不能和他对视了,但在听见他的下一句话时,她却忍不住猛地抬头看向他。
他说:“你知道你这种牺牲了我们的感情还自以为是觉得是为我好的做法有多让人厌恶吗?”
在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时,尽管他的语气和神情都是平静的,像是已经不在意了,但她的心脏还是紧缩了下,隐约的泛出几分疼。
看着她似乎有些愣住的神情,季北倾身过来轻轻抱住了她,修长的手安抚似的拂过了她的秀发,语气温和:“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指责你,只是不想让彼此心存芥蒂,你能明白吗?”
阮乔缓缓点了点头,抬起看向他:“所以……”她深吸了口气,才能让自己将剩下的话说出来,“在分手的那天,你将戒指扔掉的时候,就已经打算……放弃我了是吗?”
季北看着她的眸色有些幽深,他沉默片刻,说了一个字:“是。”
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阮乔的眼泪滚了出来,她知道他现在已经和她在一起了,过去就已经不重要了,但在听见他这么说的时候,她还是做不到情绪平静,感觉心口难受得呼吸困难。
她就只是听见季北这么说就已经很难过了,她当时还在季北求婚的时候跟他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季北当时的心情又是怎么样的?
阮乔感觉季北看着她的眼神却仍旧是很温柔的,她不想被他看见她哭的样子,忍不住站起身,说:“我不想听了,下次再继续说,好不好?”
在她要走的时候,季北却拉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就将她拽入了怀里,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眸,低头吻掉了她的泪珠,声音低哑柔和:“小乔,如果戒指还在,你现在愿意戴上它了吗?”
阮乔愣住,看着他,像是反应不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她明明亲眼看见他将戒指扔了的,她觉得他这么问也只是问问而已,因此她点了点头表示愿意。
但就在她点头以后,却惊愕地看见了季北的掌心里多出了一枚戒指,她甚至不知道他从哪儿拿出来的,就好像变魔术似的忽然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季北轻轻笑了下,温柔地托起了她的右手,缓缓地将戒指戴上了她的指间,然后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下,说:“不用这么惊讶,你没见过魔术吗?”
阮乔当然见过魔术,但她怎么想得到季北这么多才多艺连魔术都会,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所以那天你根本就没有扔掉戒指?”
“我扔了。”季北的神色似有些不自然,“只是在最后一刻又将它接住了,因为我舍不得扔掉它。”
听着他的话,阮乔眼角的泪痕都还没干,却又有些想笑了,但她忍住了,说:“所以,你所谓的要放弃我从开始的那一刻就没成功过是不是?”
季北似乎觉得被她笑话了,有些用力地亲了她一下,似乎也有点郁闷:“事实上,我一直在尝试要放弃你,却还是忍不住搬到了你的小区。”
听起来有点惨,但又有些好笑,他搬来了这里,还跟她一样都住25楼,将客厅也布置得和她的一样,就这样他还觉得他是在尝试放弃她吗?
阮乔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了他们重逢的那一天,有些敏锐地问:“在机场的时候,你的车怎么就那么巧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