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方独树又陪了独角蚕两三个时辰,独角蚕终于彻底脱蛹。
它蚕躯离开蛹壳一刻,立即飞蹿到方独树掌上,翻转一躺,开始愉快打滚。
青青瞧着稀奇,问道:“公子,它竟然懂得撒欢,难道它已经有了一丝灵智吗?”
方独树也捉摸不透:“它明显是一条变异蚕妖,血统有点特殊,要说它比普通蚕妖机灵一点,也是大有可能的。”
逗了独角蚕一会儿,方独树把它收入扳指里。
然后示意青青取走石柱上的灵石。
等地火撤回井内。
方独树领着青青退到密室的角落里,施展画龙墨法藏匿起身形。
隐身后,方独树开启了封闭一个月的密室大门。
门外是空旷地宫。
方独树散开神识,在地宫内仔仔细细搜查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声音与异状。
唯独密室门前漂浮着一张传音符。
方独树摄符在手,施法进去,符中立刻响起傅挽君的声音:
“方兄,你答应好的事情,怎么不遵守信诺呢!哎!”
“城里的执法使来到地火窟,说是西陵城战事忽然爆发,强行勒令我回城,我千般叮嘱,让你看到玉符闪光就出门,你怎么就是不听!”
“我也想多待一会儿,等着你忙完再出来,但执法使铁面无情,让我几时撤,我就要几时撤,我没有办法等你,实在是对不住!”
“你现在只能自己摸回城,回来时切忌要小心,如果遇上西陵修士斗法,千万不要去凑热闹,等你回了城,我摆席给你接风!”
她留了这么多话,倒也不全是废话。
起码让方独树弄清眼下的局势,目前的地火窟暂时并没有危险。
她之所以驱使玉符召唤方独树,仅仅是在执行五缘城总坛的撤走命令。
这样一来,方独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当即封闭密室,领着青青离开地宫。
出去后,他见天色是半夜三更。
出于谨慎考虑,他并没有撤掉画龙墨法,打算远离了地火殿后,到时再恢复身形。
地火殿修建在一片丘陵当中,这里坐落着几十座山头。
方独树是步行穿梭在山间,脚速比较慢。
等他即将走出山区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呼!呼!’、‘砰!砰!’的闷响。
他经常混迹野外,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这是有修士在施展破空遁行的法术。
他朝着声音源头远望,只见漆黑的夜空里,正闪烁着两团白色光点。
起先光点只有米粒大小,刹那间就扩涨成灯笼状,那是两个修士在由远至近的遁飞。
行至地火殿上空,两个修士悬停下来,降落在距离方独树半里外的一座山头上。
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两修全身都有血迹,开始相互包扎伤口。
“哥,咱们到底有没有把姓韩的给甩掉?”
“他要给弟弟报仇,会对咱们穷追不舍,肯定还在后面尾随!”
“他专杀咱们家的人,二爷与七伯都是被他偷袭杀死的,他盗走咱们家的鼎,没有一点羞耻,竟然穷凶极恶,要对咱们赶尽杀绝,真是可恨!”
“画龙鼎本来就是韩家的,他没有必要羞耻!你也不要再发牢骚,咱们这一支被他联合庄家人给打散,先想一想怎么逃出生天吧!”
“那就不再逃,和他干到底,咱们二打一,怕什么!”
“他掌了画龙鼎,碰上去就是头破血流,继续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