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生来俊朗,读书造诣不高,但行商天赋随了常父。也不知那么个冷硬的性子,是怎的把生意谈妥当的。
应怜心与常青算是娃娃亲。不过常青一直对于应怜心这样柔弱的姑娘没什么兴致,也就一直装作此婚作废。
后来常父用了不少手段,才逼得常青娶了应怜心。
“你瞧我做甚”常青瞟了眼应怜心道。
应怜心忙低着头,手攥着衣服,紧张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应怜心知道,若是自己不说些什么的话,或许常青再也不会对自己搭话了。
“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你”应怜心急得都快成结巴了,不断摩擦着手指“看看你还缺不缺袄子”
常青一下就没了脾气,心中似有块地方被狠狠戳了戳,又痛又觉得软了些。
“怎的,堂堂常家大少,还要被担心冻着?”常青语气像是冻干的馒头,又硬又难以下咽,只会一个劲噎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应怜心的声音忽的抬高,又忙忙压着声慢吞吞说道“你的手的冻红了,身子也肯定冷的厉害”
这样的道理常青还是第一次听,一时也不知应怜心说的是真是假的,只得沉着脸不说话。
“咳”陈幼安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装模作样的咳了咳。
常青明白陈幼安是什么意思,眉头皱的死紧,但还是放软的语气“我并不冷”
“只是袄子,也不能少”
常青不知自己为何会开这个口,但见应怜心眼里闪过的欣喜,常青有些招架不住。
军营里的每一个女兵都比应怜心要坚强刚硬,这些都是常青最欣赏的品格。而应怜心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数不完的眼泪。
常青从前也并没那么讨厌应怜心,只不过是应怜心是真的太会哭,但凡自己和别家小孩打完架,有伤疤被应怜心瞧见,她都非的哭上半个时辰,烦人的紧。
后来常父将生意越做越大,常青一家才搬走去了江南,常青那时候只觉得不用听见应怜心哭了就是件高兴事,又怎能想得到,当天应怜心居然来都没来,恼的常青连回头都不曾有。
等后来年纪增长,常青去了军营,心中也仍是会时不时暗恼应怜心那时候没来送自己。
陈幼安深觉凌一的情报有误,自己压根就不该来。这两个拌嘴小夫妻,哪需得上自己来帮忙。
趁着二人没注意,陈幼安悄悄后退,转而快速离去。
半边天已经亮起,寨子里的人声也多了起来,陈幼安漫步走着,瞧着几只鸟在叽叽喳喳吵个没完没了,还有着拿木棒子拍洗衣服的声响。
先前本昏睡许久的陈幼安,此时又觉得有些困了。清晨的风吹来,也没了原先的刺骨,陈幼安坐在简陋的破亭子里,靠着木柱子合上了眼。
不知是年岁增长还是其他原因,陈幼安越来越贪睡,完全没了先前那股几天几夜不睡的劲头。
这一睁眼一闭眼就是半天过去。耳旁有许许多多不同的声音,陈幼安都没能为这些声音睁开眼。处于半清醒状态,睡了许久。
再次睁开眼,见李二坐在一旁泡茶。陈幼安才能清醒的明白自己现在正在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