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李熙听了太后这句话,眉心却是狠狠的皱了起来。
“那也是朕的孩子。”
皇帝一直都知道太后看不惯陈云溪,但是他却没想到太后对于陈云溪的刁难竟然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什么小贱种?那也是他的孩子,怎么可以被冠以这样的称呼。
太后被李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了一跳,她反应过来之后也知道自己这是说错了话,便连忙补救道:“熙儿,我不是说你,都是陈云溪这个恶毒的女人逼我的,她用针扎我,母后真的好疼好疼。”
想起自己之前遭受的那番折磨,太后忍不住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她这个样子便着实有几分可怜了。
李熙见此,不禁又心软下来,只能向太后承诺到自己一定会好好调查这件事。
然后他吩咐人喊来太医为太后检查身体,便径直又去了陈云溪宫中。
凤惜宫内,在听到那声标志性的“陛下驾到”之后,陈云溪这一次并没有出去迎接李熙,而是一直坐在梳妆台前等待着。
直到李熙推开凤惜宫正殿的大门往里走时,她才仿佛反应过来似的,从座椅上站起来,往寝宫内殿走去,一副不想让李熙看到的模样。
李熙有些疑惑的瞄了陈云溪一眼,而后他的眼睛猛然间便瞪大了些。
他几步上前抓住了想要躲进里面的陈云溪的肩膀,拧眉看向对方额间那块浸血的纱布。
冷声怎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云溪垂着头不答话。
李熙便目光冷凝的看向了重樱,再次问道:“皇后额间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重樱被李熙的视线逼的呼吸一窒,她仿佛承受不住李熙视线的压力才说了出来。
“回陛下,今日娘娘又像之前那样去伺候太后娘娘吃药,但是今日太后娘娘似乎心情很是不好,在娘娘喂她吃药记的时候,便趁娘娘不注意直接夺过药碗砸到了娘娘额间……”
重樱垂着头,再没法继续往下说了。
陈云溪在这时适时的拉住了李熙的手,她摇了摇头,眼神躲闪的看向李熙。
“陛下,您别听重樱乱说,这……这伤口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跟母后没有关系。”
但他越是这样说,李熙却越是感到自己的皇后实在是单纯善良的过分,母后都如此对待她才,她竟然还想为母后隐瞒。
特别是在揭开陈云溪额前那块纱布,看到那道几乎贯穿了陈云溪额头的伤口之后,李熙心中更是确定了陈云溪就是在为太后隐瞒了。
因为没有哪个后宫的妃子,会愿意自己的脸上出现这么一道足以称之为毁容的伤口。
李熙现在回想起太后之前的怒骂与装可怜,心中便只觉得对方都是因为把陈云溪弄毁容了,所以才想要先行一步在他面前诋毁陈云溪。
李熙想到这,又看了一眼陈云溪额头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心中不由愈发愧疚起来。
“我待会让陈太医来给你瞧瞧。”
陈云溪充满信任的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李熙便再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随便找了一个公务繁忙的借口之后,他便径直离开了凤惜宫。
他害怕自己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越来越愧疚于面对陈云溪。
而且他还得去再见一次母后,劝劝她,不要在这样针对云溪了,云溪为他,已经付出的足够多了。
只是这样想着的李熙却没注意到,在他离开凤惜宫的那一刻,陈云溪脸上所有柔弱的表情便尽数收了起来。
她看着李熙离开的背影,问自己身旁紧紧跟着的重樱:“陈太医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回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太医院不会有人发现不对劲的。”
陈云溪便真心实意的笑了。
她现在倒是有些好奇,她们那位尊贵的太后娘娘,面对不信任且责备自己的儿子,心里又会是怎样一副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