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被吵醒的楚应予吓得几乎背过气去,过得几分钟,堂内亮起了灯火,我的尸体被平整小心地放在了床榻上。
穿好衣服的老大夫面对这诡异的情况,也不多问什么,只是面露难色地对着尸体检查一番,支支吾吾道:“这,老夫也无力回天,新娘子已经没气了,脖子上的是致命伤。”
楚应予像木桩子那样,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脸部肌肉大概都坏死了。
“缝好伤口。”
“行,但老夫只能缝合表皮,内里的血肉筋骨却没法了。”
“……”
“新郎官,还要缝吗?”
“缝。”
老大夫就着油灯,穿针引线,捻起我脖子切开的皮肤,仔细地重叠好后,他用勾针戳入皮肉里。
看着针线在我的皮肤上游走,我不禁摸着自己的脖子,没来由地哆嗦一下。
缝合并不难,就是不能救活了。
楚应予又要求老大夫开一些保存尸身的药水,也幸好大夫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镇定地缝合以后,他用汗巾擦着手,提了个建议。
“如果新郎官想长久保住夫人的尸身,我倒还有一个法子。小时候听师父说,天居山的天池洞底里盛产寒冰玉,用此物打造的棺椁能保尸身不腐,不过天居山世代都是魔教玄阴教的地盘,易守难攻,有进无出啊。”
我飘到老大夫身旁,这个玄阴教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虽然没有理睬老大夫,但这话楚应予是听进去了,江湖上杀大夫是大忌,就算是此刻不清醒的楚应予也没有疯起来乱发泄。
他就像一个被罩在了袋子里的人,所有的情绪都收拢压抑,有一种岌岌可危的紧绷感。
一言不发地将我又抱起来,他沉默地回去了我们的小屋。我一路跟着,看到了大树上贴的囍,还有灯火摇曳的温暖堂屋。
窗户上、门上、树上、狗屋上的囍,到处都是我生活的气息,处处都有我的影子。
我发现狗屋空了,直接将脑袋穿过木板,没有看到来福。
绕着前面的院子搜寻一遍,来福不见了!
“楚应予!来福跑出去了!”
他当然听不见我焦急的呼声,自顾自地将我抱去了房内,我的身体以一个安详的双手交叠在胸口的姿势躺平。
黑发雪肤红唇,娇丽异常,死去的我竟是有着妖冶的美感,脖子上的皮肤缝合得很好,几乎看不出致命伤,我安详地犹如睡着了。
当然,也因为楚应予手法太好了,没有砍得我皮肉乱溅。我莫名地想起网上的话,我失去的只是生命,可他失去的是爱情啊!
“狗跑了!你在干嘛!亲我干嘛!亲活人你不要,偏偏抱着我尸体亲!”
看到楚应予在我唇上留恋地吻了下,我冲过去就对着他的脑袋拳打脚踢,我的招式全部落空。
撒气一样在他身上乱打乱踢,楚应予已经握着我的手贴在了面颊上,他就这样望着我的尸体,唇角带着一抹笑意。
像是要笑,又像是马上能哭出来。
脸上的面皮抽动了几秒,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去找寒冰玉,等我回来。-->>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