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却显得尤为兴奋,说他平日里就是不够接地气:“不然你那些下属怎么那么怕你。你整天冷着一张脸,高高在上的样子,谁看了不怕?&34;
整天冷着一张脸,高高在上?段柏庭沉吟几秒,有吗。
当事人毫无察觉,甚至觉得自己还算和蔼可亲。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公事公办,严厉点无可厚非的。
至于私下,他对待下属员工已经很宽容了。加班自愿,加班费也是按照业内最高水准给的。更不用提奖金和假期。
宋婉月听到他说出“和蔼可亲”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快笑掉大牙了。
&34;和蔼可亲?就你?&34;语气竟然带着几分轻蔑。
下过雪的冬夜,冷风萧瑟。
段柏庭不满她当下语气,伸手在她双颊捏了捏。淡声反问道:“不是吗。”她摇摇头,这人还真是,对自己严重缺乏认知。正好前面有卖男装的,旁边立着一块手写的牌子。——全场五折,八十八元起。宋婉月走过去,拎起挂在最外面的那件外套,放在段柏庭身上比划了一下。
&34;
感觉还挺合适。&34;
段柏庭低头看了一眼,一件深灰色夹克,胸口绣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图案。像老鹰,又有点像犬类。
正在棚里吃饭的老板见有客人来,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过来,笑意盈盈的介绍道:“这件可是今天到的新款,总共进了十件,白天就被买走了九件。你们运气好,这是最后一件,我刚挂出来,再晚点就被别人买走了。&34;
宋婉月用手摸了下衣服的厚薄,还挺厚的。于是她问:“老板,这衣服多少钱呀?”
老板做服装生意多年,对面料做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二人不论气质还是穿着,明显是有钱人。肥客自然得好好宰:“看你实在喜欢,给你打个折,一口价,五百。”
段柏庭正要掏钱,他不想在这儿多待。钱夹内的红色纸钞抽了一半,他听见宋婉月甜美的声音在嘈杂夜色中响起:“五十。”
段柏庭:&34;……&34;
宋婉月最终以一百的价格买下了这件外套。
她告诉段柏庭,像这种小摊都是乱叫价,就得往低了砍。她似乎很开心,将这件外套平举着,正看反看,还不时放在他身前比划一下。
她笑起来时,眼角总会轻微往下弯,透彻清亮的眼眸,仿佛一眼就能往到底。见她笑的这么开心,段柏庭便也淡淡笑开了,将人搂在怀中:&34;有这么高兴吗?&34;
&34;当然啦。&34;身高差异的缘故,她的头顶只能碰到他的肩,脸则埋在他的胸口。
哪怕隔着大衣,她依旧能够感受到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
&34;这是我们第一次逛街。&34;
段柏庭摸了摸她的头:“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你想,我都会陪着你。”宋婉月整个人全躲进他的怀里,撒着娇:&34;庭庭,冷。&34;听明白她的意思,段柏庭无奈一笑,敞开自己的大衣,将她裹进来。
&34;还冷吗?&34;
她动了动:“又有点热了。要不稍微松松?”
段柏庭便拥的更紧。这次也不纵着她了:“那就热一会儿吧。”
宋婉月花一百给段柏庭的买的那件夹克,最终出现在家里的衣柜。和他那些动辄六七位数的纯手工高定
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也确实穿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过于粗糙的做工导致走线开裂,这才从衣柜内退休。宋婉月的事业已经走上了正轨,前些日子接手的案子,在乡下。
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连接河岸两边的桥因为早年没有得到许可,现在要拆除,不许村民过。可那是去镇上的唯一一条路,被封之后他们只能多花费两个小时绕山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