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普通的厉鬼扛得住桃木的阳气，那也扛不住苏沉香的厉鬼气息。
老头子就叹了一口气。
“镇压？”
“当年我在鬼城受困，正好面对小香。”既然鬼门都已经被扫荡一空，老头子就不再隐瞒曾经的那些事。
他在苏沉香歪着小脑袋也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就摊开手说道，“当初小香给过我胎发……头发。”
鬼婴的头毛能是啥？
不可能青丝如瀑黑长直的。就软软细细的一根胎发就可以了。
他那时候被关在鬼城，反正也跑不出去，就揣着头发随处走走观察敌情，人仗鬼势，人假香威，反正鬼城里的厉鬼都不太敢招惹他。
除了……被桃花符给迷得五迷三道的那几只女鬼。
真是为了向他求婚，什么都顾不得了。
也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哇！
难得做了一次祸国蓝颜祸水的老头子摸了摸自己满是老褶子的老脸，幽幽地，谴责地看了两个一头雾水的弟子几眼，记仇！
天天带着桃花符在他勉强晃，这不是刺激他么。
蒋师兄和张师兄都觉得背后一寒！
“然后呢？”观主管不了大长老在鬼城是怎么被女鬼求爱的。
单身贵族的年头久了，可能看女鬼都觉得眉清目秀。
他就是在意苏沉香的来历。
“小香她吧，当初是一只被献祭冤死的鬼婴。”看见苏沉香听到这个一点都不好奇，吭哧吭哧还在啃吃的，倒是一旁的苏强捂着心口一副还没说就要开始心疼的样子，老头子就摆手说道，“这鬼城千年之前就出现一次，被镇压过。鬼门不是说过，是从古籍上发现了这个鬼城的线索？我在这株桃树之下翻出一个青铜匣子，里面乱七八糟地提过一些小香的来历。”
青铜匣子，绢帛为纸，如果是放在外面，大概早就损坏。
可在鬼气的侵蚀之下，都保存得很完好。
他从满是鲜血的泥土里把露出一个边角的匣子挖出来，里面就是苏沉香的来历。
鬼城第一次被发现，当发现里面全都是厉鬼，就有一个小小的婴孩儿被邪魔歪道献祭给厉鬼，却阴差阳错在鬼城之中直接演化成了鬼婴，超凶的。
鬼婴在满城厉鬼中脱颖而出。
不过鬼婴运气不怎么好，才化为厉鬼，还没等先吃两口别的厉鬼补补解个馋，就被那时候的正道天师一桃木给镇压在了鬼城的正中，顺便给关闭了鬼城。
鬼城重新回到了厉鬼们存在的那无尽的世界。
“怪不得小香那么瘦。”听说孩子当年一口饭没吃上就被桃木给镇压了，苏强心疼得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心疼死了。
老头子和观主一起捂着心口，心疼地看着自家打小儿吃不着饱饭的香香。
只有陈天北，怀里枕着个软乎乎哼哼唧唧的小姑娘，一边心疼她挨饿被镇压，一边陷入了对人生还有生活的深深思考。
就……千年前？
那苏沉香她一千岁了？
饿了一千年……那孩子能吃点，还真的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