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谈不谈的成的问题,连卢家都要被查,回到家中,沈矜才同她们解释卢修为何着急的缘故:“朝廷上次打仗打赢了,有人想要更进一步,拿回失地,但有的人却觉得该和周边修补好关系,反正每一年我大齐贸易赚的更多一点,没必要穷兵黩武。”
徐湘湘摊手:“赚再多的银钱,可也不能对外如此软弱呀。”
“你祖父在的时候便一直让人操练武艺,说起来,如今的将领原本不过是个马奴,是你祖父偶然发现他百步穿杨,所以推荐给了当今皇上,原本你祖父失势后,他犯了事,被贬黜到了边疆,可他也实在是太强了,每每有辽国人来犯,他带着军户们挥退敌人,于是一路晋升,众人都对他莫可奈何,他便是一直都想趁机收回失地的。”
所以,徐湘湘看了沈矜一眼,“你的意思是说世家支持的这位邱大人也许是他下的手。”
沈矜点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血性的如沈持这般的人,听了便道:“和谈绝无可能,大齐失地就应该借机收回,魏将军做的再对不过了。”
可是邱大人?徐湘湘摆手:“我倒是觉得不一定是这位将军,谁会在这个时候明晃晃的动手。”再说了,“没有邱大人,也会有别的大人,难不成杀了邱大人,就没有人去和谈了吗?”
头一次参加这种案件讨论的婉琴,她跟徐湘湘的看法一致:“对啊,这不是和尚头上放虱子,让人看的一清二楚。”
“要动手也是在邱大人上路的时候再动手,此时动手可不就是送证据给旁人吗?”
但到底这里不再是吴越府了,沈矜即便有心办案,可也没有这个机会,再者他又以何种身份去,也是个大问题。
徐湘湘看着昏昏欲睡的阳哥儿,她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我先带阳哥儿下去睡了,今日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她让梅香帮阳哥儿擦了擦身子,小孩子睡的快,大人们却心事重重。
徐湘湘拿着话本子躺在床上,看沈矜坐在那儿了半天,她笑道:“怎么?你想去办案。那不如让皇上调任你去大理寺最好,这样你就可以帮忙查案了。”
“哪里是我想去就去的!的,算了,睡觉吧。”
这个案子由大理寺查,大理寺先查了卢修之父,审问了邱大人的妻妾,这二人都说转身的功夫邱大人便掉下去溪边了,她们见水浅,所以想下去捞,可是没想到一拉起来人就没气了。
此案沈珏同几个人找出的证据,大理寺认为是魏虎查了邱大人,魏将军已经卸了盔甲,被关到大理寺了。
沈矜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对徐湘湘道:“听说是邱大人的夫人说过,魏虎曾经有一次找过邱大人,二人不欢而散,此次邱大人携妻妾去晚枫林,便是为了散散心。”
散心却不禁被人谋杀,徐湘湘不免道:“我在想一件事,魏虎这么些年于社稷也是有功劳的,尤其是这次打仗出了大力,他若死了,再有辽军来犯,那可如何是好?”
她刚说完,便看到沈矜跑了出去,婉琴从外边进来,见她哥哥跑出去了,不解:“今日不是休沐吗?怎地大哥要跑出去了。”
徐湘湘笑道:“也许他去办事了,不说他了,这几日天儿开始冷了,我喊了裁缝来,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可得想好了。”
“多谢嫂子。”不得不说在京师住着确实比在吴兴好玩多了,嫂子会时不时带她出门子,她也不必日日请安如何的,每日接触的人多了许多,嫂子也算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了。
“谢什么,傻孩子。”
沈矜从家中走出来之后,原本打算去找上官睿商讨,但上官府的守门的人说上官睿出去喝酒了,沈矜便离开了。
“这个上官睿,以往在吴越喜欢诗会吃酒也就罢了,到了京师却越发厉害了。”他小声嘀咕。
常寿笑道:“大爷,也就您去的少,他们个个都是。好在上官公子不喝花酒,其他的人,啧啧,都有相好的呢。”
“这话你跟你们大奶奶说去。”沈矜不悦,见常寿满脸害怕,他便道:“上官兄以前虽然也参加诗会,但没有现在这般多,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算了,我还是回家吧。”
他刚刚走到街口,便听到了登闻鼓响了起来,他们所住内城,离鼓楼很近,登闻鼓敲的非常急促又很重,如倾盆大雨一般。
沈矜忙上前去看,京师!师的百姓大多见多识广,等沈矜挤到前边,就有人说:“魏将军的家眷来敲登闻鼓了,怕是不服气大理寺判决呢。”
“能服气才怪呢,魏将军多好的人啊,上次我婆娘的鸡蛋被魏将军手下踩碎了,人家立马就送了银钱过来,大将军亲自跟我婆娘致歉呢。”
“如此看来,魏将军就更不可能杀邱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