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把这事儿一说，苏强知道鬼门没有好下场也就放心了。
苏沉香啃完了甜点，托着小下巴听着。
当听到徐丽永远都和高公子在一块儿，她就忍不住偷笑。
“你笑什么？”陈天北看她一脸坏笑着说道。
“笑她那么想和有钱人在一起，现在总算是满足了，我为她高兴呗。爱情万岁！”苏强知道自己是小黑爪……是，是鬼王，苏沉香就更放得开了。
大概是见过比如徐丽这样更倒霉的人，自己的快乐永远都建立在别人的倒霉基础上，苏沉香因为没吃到鬼城的伤心都因为徐丽以后要和厉鬼在一起纠缠一下子开心了。
她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笑得见牙不见眼，别提多高兴了，还小声对陈天北说道，“原来我爸是怕说破了，我就消失了。我就说么……我爸怎么这么爱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还得陪着装傻。
装傻也是辛苦活。
她就哼哼唧唧地说道，“怪不得我觉得家里我爸藏起来的那副墨团团眼熟。可不就是我么。”她曾经在古宅的一副鬼镜里照出过自己。
胖嘟嘟一团，只有两只小爪子瘦瘦小小的，大概是因为营养还没有特别补充好。
现在一想，那胖嘟嘟的小身体，鼓起的肥肚皮，原来就是她自己。她就跟嘴角微微抽搐的陈天北说道，“以后我把那画给你看看。我小时候可好看了。”
“现在不能看？”陈天北怂恿她现在现场爬出来看看。
“我无法离开这个身体。”而且，她似乎成长了。
随着这个身体，灵魂在变成这个身体的模样。
而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小小一团的鬼婴。
这大概就是鬼门培养出来的容器的奇怪的地方。
苏沉香本能地感觉到，当她还活在这个身体里的时候，她就算还是能够幻化出小黑爪，可其实本身已经慢慢地连灵魂都融合成这个身体的样子。
至于什么时候重新会变成曾经的鬼婴……大概是这个身体走到尽头，她再一次离开这个身体，重新恢复成没有躯壳的厉鬼的时候吧。
不过那会是很久远以后的事了。
她对太久后的事没兴趣，反而很喜欢现在的这个模样。
鬼婴很好。
现在的苏沉香也很好。
“都很好。只要是你，什么样子都好。”陈天北就微微点头说道。
他耐心地靠在沙发里跟苏沉香说话。
看着小姑娘趴在英俊少年的手臂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老头子哼哼了两声。
虽然苏沉香是想抓紧自己的长期饭票，表现得比较狗腿，可他还是觉得，那个什么……这食堂特别有居心不良的感觉。
可别为了两口饭，把自己给送到食堂的嘴边。
不过只要孩子成绩不落下，老头子和苏强是格外开明的家长，什么都不说，看着这两个孩子感情亲近。
倒是陈天北，有一天张师兄偷偷私下里问他，问他关于和苏沉香的感情问题，英俊的少年思考了很久，才对期待地看着他的张师兄说道，“高考之前我不会对小香告白。”
“那小香呢？”
“你觉得她现在有谈恋爱这根筋么？”陈少面无表情地问道。
苏沉香没有心！
张师兄沉默了。
张师兄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家师弟。
就……先对一个除了吃饭就是上学的小姑娘动了心，的确是蛮惨的。
“那你加油吧。”张师兄自己情场得意，有警花女友，很艰难地才没有在师弟的面前露出人生赢家的丑恶嘴脸，对陈天北说道，“虽然外面的花花草草很多，可你在小香的面前有优势。你会做饭啊！”
他就跟嘴角抽搐的师弟压低声音说道，“还有，你放心。那些会做饭的家伙，我都帮你留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