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后面色冷了下来:“不过让你跪了一个时辰,这么委屈,是要了你的命?”
齐绣看到太后厌烦自己哭泣,赶紧止了眼泪,拿了帕子擦拭:“姑姑,我这次、这次完全是被人陷害,皇后她不是柔弱可欺的女人,她……她让我在陛下面前失了颜面。”
齐太后冷笑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的说一遍,将你的原话和他们的原话都和哀家复述一下。”
齐绣抽抽噎噎的将原本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齐太后,然后,她道:“我不过夸大了一些事实,皇后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当着陛下的面这般,她就是故意扮可怜。”
齐太后知道,虞夏看到刘肆眼红,应该不是陷害齐绣,而是因为她害怕刘肆。
刘肆看齐家不顺眼,借题发挥,将齐绣给打压了一番。
齐绣本身心思多,她自己就是心机深沉时常用这种手段去陷害别人的,误打误撞,被刘肆惩罚一顿,让她以为是虞夏手段更高,用相同的招数算计自己。
想到这里,齐太后道:“皇帝素来无情,他在你面前伪装出喜爱皇后,倒不是真的喜爱,他若喜爱,当初也不会让皇后差点死掉。你来后宫晚,许多事情不大清楚,皇后表面上受皇帝宠爱,实际上却被皇帝当做禁脔,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你少和她算计,平常表现得大度一点,抓住一切机会博皇帝的好感。”
齐绣愣了一下。
她是不大信太后的话。
皇后仙姿佚貌,虽然齐绣看不惯皇后心机深沉陷害她却要装无辜的贱人样儿,但她不得不承认,皇后是难得的美人。
齐绣又回想刘肆冷漠俊朗的面孔。他真的像是不近女色的样子,禁欲疏离,越是这样,齐绣越是野心勃勃。
她擦干净了眼泪:“太后教训得是,以后我会行事更加谨慎,尽量不惹陛下厌烦。”
齐绣恭顺得体,太后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好了,你回去吧。”
齐绣应了一声:“是。”
回去的路上,齐绣和齐贵妃的仪仗正好碰上了,齐贵妃与齐绣感情并不好,今天听说齐绣丢了大脸,齐贵妃高高兴兴:“呦,妹妹要回去?怎么不下来散步走走?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正好啊。”
齐绣脸色难看,但齐贵妃位分高,在外人面前她得表现得尊敬姐姐,不好当着宫女的面顶撞齐贵妃,只是擦了擦眼泪,让人走了。
齐贵妃唾弃了一下:“虚伪。”
她忽然想起来皇后好像也是弱不禁风看起来要哭不哭的德行,这次齐绣在皇后跟前栽了个跟头,齐贵妃觉得大快人心:“果然,贱人就该栽倒在贱人的手里。”
一直等回了宫里,齐绣才咬牙切齿的将齐贵妃和虞夏给骂了一遍。
过了嘴瘾,齐绣想着有她在宫里,齐贵妃不能好好活下去,只有齐贵妃死了,她才能得到齐家全部的支持。
齐家在本朝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最常出皇后,前几朝皇帝昏庸,齐家也把持过朝政,刘肆登基后齐家才被刘肆打击,势力缩减不少。
但底子还在,和皇帝的血缘也在,太后毕竟是刘肆生母,齐绣也想着两个人早晚都能和解。只有齐贵妃死了,上头没有姐姐压制,她才能爬得更高。
只是不知道太后有没有打算除去齐贵妃,齐绣也不敢在太后面前流露出自己歹毒的念头,细细想了一番,她来后宫不久,皇后那边伸不去手——假如能伸到皇后那边,齐绣一定要毁了皇后那张绝色容颜,她也只能先从齐贵妃这边下手了。
细细想了一番,宫女给齐绣送来茶水,齐绣接过茶,漫不经心的抿着茶水,开始盘算着用什么办法让齐贵妃没了。
宫女道:“陛下这段时间不来后宫,都没有看过娘娘。”
齐绣还没有得宠幸。
不过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刘肆如果宠幸她,她落不了红,这也是个问题。种种事情压在了齐绣的心头,她心里也越发觉得烦躁:“陛下都去谁那里?”
“陛下不常来后宫的,一般来了,也是去皇后那边,”宫女知晓齐绣和皇后结了梁子,安慰她道,“娘娘别担心,陛下肯定会来咱们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