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舍的大门慢悠悠的打开,那几个儒生眼看到嬴政,立刻歪歪扭扭的走过来,嘲讽的道:“好啊,田慎之!你竟还有脸来泰山!泰山封……封禅,乃是我儒家的壮举,你……你一个被逐出师门的败类,怎么敢有脸来……我今儿个便要教训教训你!”
“对对!李兄,教训他!”
“是了,让他尝尝苦头!”
那姓李的儒生撸胳膊挽袖子,看起来是个练家子,胳膊上竟有一些起伏的肌肉,朝着他们挥拳头,作势要打。
公子婴眼睛一眯,刚要出手,陈慎之突然道:“等等。”
公子婴当即住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怎么?!你们怕了!也是,不过一些败类而已,你们主子是败类,仆役能好到哪里去?”
陈慎之笑眯眯,嬴政那双反顾的狼目,被他笑的顾盼神飞,险些变成了桃花眼,不知道有多留情。
嬴政看到他的笑容,心窍却咯噔一声,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按照自己这些日子对“三弟”的了解,怕是陈慎之又在想什么坏事儿了。
果不其然,陈慎之道:“怕?有什么可怕的?只怕是你们怕了。”
“哈哈!”儒生们笑作一团,道:“来啊,那就比划比划!你们这些败类,不配与我等用儒学比划,咱们今日不谈儒,便用拳头,看看谁的拳头硬,如何!?”
那姓李的儒生,身材高大,还有些肌肉,一眼看上去是个练家子,而陈慎之的躯壳文质彬彬,羸弱至极,一眼看上去便是个小白脸儿,不用比划胜负已分。
然,眼下可不一样。
眼下陈慎之的躯壳里,可是大名鼎鼎的始皇嬴政,嬴政的功夫日前已经见过了,就连章邯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一个三脚猫的儒生?
陈慎之淡然的道:“好啊,就比比谁的拳头硬。”
公子婴奇怪的看向“君父”,怎么有一种错觉,觉得“君父”答应这些儒生的挑衅,只是觉得有趣儿呢?
嬴政头疼不已,拉过陈慎之到角落,低声道:“你这是作何?把他们赶走便是,若是惹了卫兵前来,坏了大事。”
陈慎之亦压低了声音:“这些儒生认定了要找茬儿,执拗的很,不如现在给他们一些颜色,把他们打退,今日你不给他们颜色,明日他们当你好欺负,蹬鼻子上脸,岂不是更坏大事?”
说得……也有道理。
陈慎之末了握拳,仿佛在给嬴政打气:“加油。”
嬴政:“……”加什么?
嬴政道:“怕是你想利用朕,来教训这些儒生罢?”
陈慎之没有否认,却道:“什么利用不利用,这叫互利互惠。”
嬴政无奈的嗤笑一声:“怎么,你如今知道朕的身份,非但不惧怕,反而还敢使唤朕?”
陈慎之“狡辩”道:“如何是使唤,举手之劳罢了。”
“说完了没有?”儒生们不耐烦的道:“怕了就给爷爷们磕头!然后退出封禅大营!以后别再打着儒生的幌子招摇撞骗!”
“哈哈就是!就你这样也配学儒?出门去看看法学要不要你罢!说不定他们要你!”
儒生们嘲笑着,陈慎之与嬴政已经“密谋完毕”走了回来。
嬴政也不多话,来到空场之地,冷漠的看着那姓李的儒生。
其他儒生起哄道:“李兄,给他一些教训!”
陈慎之搓了搓掌心,这种时候应该有爆米花可乐才是,一脸文质彬彬,却也起哄道:“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什么?!”姓李的儒生一听,屁滚尿流?这词眼太过肮脏鄙陋,实在是对自己的鄙夷,当即愤怒大吼:“你这个给脸不要……啊!”
姓李的儒生冲上去,牟足一拳冲着嬴政的鼻子打下去,哪知道狠狠一拳竟然打空,嬴政反应速度极快,侧头闪避,立刻回手回击了一拳,“嘭!!”结结实实打在姓李的儒生腹部。
儒生大叫一嗓子,“咕咚!”一个大屁蹲坐在地上,好像老太太钻被窝,摔得结结实实,腹中还疼痛不已,疼得他脸色煞白,尾巴骨要碎了一般,根本从地上爬不起来。
“李兄!上啊!打他!”
“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