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温辞玉薄唇一点点抿紧,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拿出什么情绪面对这样的辜行宴。
是他低估了辜行宴的疯狂程度……
就在这时,辜行宴又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么?”
短暂的沉默。
最终,温辞玉抬起眼,默默望着车窗外那在风中滚动的苍翠无尽的山树。
望了许久,他的目光就这么一直停在车外,低声道:“因为我同样也有事情不能理解。”
辜行宴眉头微微一皱,终于回过眼:“什么事?”
窗外大风还在刮。
说来奇怪,在看着这些山山树树后,原本那些让温辞玉很难以启齿的话,在这一刻,他忽然就觉得自己能说出口了。
而且是很平静地说出口。
温辞玉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您直到今天才愿意通过这种闹剧的方式告诉我您的名字。”
“我还在想,为什么我们的对戒一定要玉兰花和蛇的元素。”
“其实我并不喜欢玉兰花,也不喜欢蛇。所以,是有一个喜欢玉兰花的人一直留在您心里,让您觉得无法替代么?”
“这些问题,您可不可以回答我?”
“如果可以,我也会告诉您我的答案。”
温辞玉一口气把那些堵在他心中郁积已久的话都说了出来。
说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感受到被剥光的害怕,反而只有一种很平静的洒脱感。
以前,他在等一个微乎其微,猜测外的可能性,备受煎熬。
可现在,他只用等一个答案就够了。
温辞玉这些话说完,许久,车内一片死寂。
就在温辞玉一颗心一点点沉下去的时候,辜行宴忽然缓缓地笑了。
他嗓音有些沙哑地低声说:“你居然为我吃醋了,我好高兴。”
下一秒,辜行宴猛地一打方向盘——
温辞玉:!
车胎发出刺耳的“吱呀”一声,整辆车就这么转入了不远处拐角的一片草坪上!
温辞玉后背狠狠撞在椅背上,差点没晕过去。
这时,辜行宴熄了火,就一把扯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接着他欺身而上,修长的手臂狠狠按住了温辞玉的肩头,便用力吻了上来!
温辞玉猝不及防,就这么被一个无比滚烫的吻给堵住了嘴唇。这个吻不同于先前那些吻,不再温存体贴,而是带着一种莫名急切的求证欲,在向他用力地求证、索取着什么。
滚烫的舌尖扫过温辞玉的齿列,温辞玉忽然尝到了一股极为苦涩浓郁的烟草味。
是以前从来不一样的感觉。
此刻这种烟草味就像是坠在他心头的那些疑问一样,让他如鲠在喉,难以忽视。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温辞玉终于狠下心来,在那抵在他的唇瓣上狠狠一咬——
一声闷哼传来,辜行宴的动作骤然停下,他抬起眼,就这么深深看向温辞玉。
温辞玉心头猝然一震。
辜行宴的墨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露出了一双浸着血丝的微红凤眸,丝毫没有了平日的锐气和锋芒,只剩下一种淡淡的颓废。
看着这样一双眼,温辞玉原本想要狠狠拒绝呵斥辜行宴的心又不自觉一点点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