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热因夜深而略有减退,亮着灯的小阁楼犹如夜海中摇曳的一叶扁舟。
金鱼被养在楼下,小阁楼里光线温暖,墙边的香包散发出清幽的玫瑰香。
萧以歌微弯着腰,将坐在床边的人那半湿不干的长发拢在毛巾里擦拭,低胸的睡裙裹着她曼妙的曲线,身子低着更是掩不住瑰丽景色。
苏杭耳尖温热不断,喉头不自觉地起伏。
“好了,”萧以歌把毛巾搭在椅背上,端了杯水回来递给她,“再晾一晾就可以睡觉了。”
苏杭接过来沉默地喝着,等身边传来塌陷感才幽幽地问:“……我刚才是不是很脏?”
扮熊扮了一晚上,现在洗干净了才想起来问这个。
萧以歌心疼她,摸了摸她的脸笑道:“出了一身汗,衣服湿了一大片而已,没有脏。”
苏杭把萧以歌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里,眼里写着珍视与小心:“今晚开心么?”
如果要说今晚的全部经历,那当然不止开心,甚至苏杭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洗去她心里的阴影。
可正是苏杭,让她心里只剩下浓厚的温情。
她倚靠在苏杭肩头,轻声细语拂向苏杭的耳畔:“即使你什么也不做,只是陪着我也可以让我忘记不舒服的事,但今晚又见到你不同的一面……杭杭,我除了开心还有满足。”
苏杭用下巴轻轻蹭她的额头,同样满足地扬起唇:“这是我以前不敢想的事情……你身边的人太多太多,想要博你一笑的人更多。”
萧以歌撑起身子对上苏杭的目光,半是认真半是戏谑:“我要你一个就够了。”
有暖流涌上心房,苏杭探身去放水杯再回来拥她入怀。
这一刻即便无言,也胜过千万言语。
苏杭喜欢萧以歌身上的雨后玫瑰香,下颌抵着她的侧脸静静地任香气萦绕鼻息。
萧以歌把她的顺直长发绕上指节,轻声地问:“程之昂最近有没有找你麻烦?”
那次不经苏杭同意的相亲结束后,苏杭就没提起过后续。
以程之昂的为人,也不知道会在背后安排什么令人反感的事,苏杭现在仅凭自己一个人强硬地反抗,肯定是斗不过程之昂的。
可程之昂为什么会给苏杭安排相亲呢?
按理说苏杭虽然跟他有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来程之昂都是舍弃了这个女儿的,程家的正统继承人是程昱哲。
现在程之昂忽然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程昱哲的继承人位置有所动摇,这才让苏杭这颗弃子陡然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