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判断错误?
可光是真实存在的。
赵大胆觉得后背像是爬了蜈蚣,毛孔都张开,冷汗直往外冒,抬手一抹额头,手心里全都是汗。一不做二不休,墓园真出什么问题他可是要担责任的。
早些年就听说有那种报复不了活人,就跑到人家老祖宗墓前砸碑的事,今晚一旦真要是遇上这种,那他工作保不住是铁定的,还没法跟人家属交代。
想到这儿,赵大胆打起了精神,对,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往往人比鬼可怕!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加了油,放快了脚步。
离那只墓碑越来越近,只隔着两排墓碑的时候,赵大胆矮下身,侧蹲着,先探左脚再移右脚,一点点蹭着下台阶。有光亮的墓碑在最里侧的,只能瞧见光,听不见什么动静。
赵大胆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呼吸都绷紧了,离得这么近,他能确定一点的是,这光亮绝对是蜡烛发出来的。他在那排墓碑后深吸了一口气,拇指紧紧抵住手电筒的开关,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探头过去——
的确是蜡烛!
在最里面的那块墓碑前竟立了两根蜡烛,一左一右,那蜡烛不是寻常见着的用来照明的细杆蜡烛,竟是喜蜡,挺粗的那么一根,红色蜡身,上头隐约可见绘着金色祥纹和“囍”字……
赵大胆觉得后脖颈都僵硬,除了蜡烛,碑前还有个黑影!
有人!
就见那人是跪在墓碑前,两手扶地,额头抵地,以叩拜的方式一动不动。两旁喜蜡摇曳,碑前人影静止不动,墓园是建在山间,这大寒夜只要起风,过耳的都是萧萧声,衬得这一幕更诡异。
赵大胆给自己打气,猛地起身,手电筒朝着烛光处一开,伴随着他的一声厉喝,“什么人?”
手电筒的光柱直直打过去,将那人照得很清晰。
是个男人。
穿得竟然很周正,西装革履的,只是没穿御寒的大衣或羽绒服,也不嫌冷。令人心生寒意的是,即使手电筒的光打过去,赵大胆也喊了那么一嗓子,他都像是没听见没感觉出似的,仍旧跪在那额头抵着地面。
赵大胆心生怪异,双腿又觉得泛软,照理说这么大的动静,是个正常人都有反应吧?
不对……他转念一想,哪有正常人大半夜的来墓园,还弄这么一出?
正想着,就觉得光柱里的人动了。
赵大胆一激灵,屏住呼吸。
就见那人缓缓直起身,但没站起来,就保持着笔挺的跪姿,然后……缓缓转过头。
赵大胆瞪大双眼,手电筒微颤,他听见上下牙相撞的声音,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好久,终于破嗓而出,“鬼!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