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随王求见的消息时,燕臻正给陶令仪擦身,她仍在昏睡着,好在高热已经退下去不少,燕臻心里也松快了些,听到薛呈的通禀后,只蹙了蹙眉,问道:“他在哪?”
薛呈答:“正在紫宸殿外候着。”
燕臻心里多半也知道燕长风为什么而来的,他拧了拧眉,吩咐道:“更衣。”
等他到紫宸殿的时候,燕长风已经被宫人们带到偏殿候着了,燕臻将随侍全都挥退,自己走了进去。
燕长风听到动静立即行礼请安,燕臻摆了摆手,“皇叔不必多礼。”
“多谢陛下。”燕长风直起身,看见燕臻的脸色却是一愣,关切道,“陛下当真病了?”
燕臻笑笑,也不遮掩,坦声道:“自然没病。”
燕长风有些无奈,“无论如何,陛下也要保重身体才是,朝臣们今日听说陛下病了,都挤到了我的府上,软磨硬泡让臣进宫来看望您。”
他这皇叔的辈分,竟就这么莫名担了起来。
燕臻却道:“只怕不知为此吧?”
燕长风早知瞒不过他,苦笑一声,说:“当初贤妃娘娘进宫,借的是臣的名义,如今陛下不选秀,不立后,只怕在让人看来,臣实在居心叵测啊。”
当日将陶令仪带进宫的时候,正是手头最忙乱的时候,总归燕长风早知真相,便干脆让他给陶令仪换身份,说是随王属官之女,并借此送入后宫。
思及此,燕臻笑着同燕长风说:“倒是辛苦皇叔了。”
燕长风道:“不过是些风言风语,臣本就是为陛下办事的,只是陛下切要保重身体,才能让臣下放心啊。”
这话带有几分语重心长的味道,燕长风平日里本是不愿说这话的,他虽然辈分长于燕臻,却还没到那个德高望重的年纪,这般训诫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他倚仗身份一般,容易引起燕臻的不悦。
可是此时,看着从前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满目沧怀,他竟生出些许的不忍来。
燕长风虽至今未有过娶妻纳妾,却也在少年时心动过,此时看着燕臻被情爱折磨,不仅在心里倚老卖老地想,终归还是年轻人。
燕臻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沉默半晌,道:“若是徽和郡主有空,让她进宫来陪一陪簌簌。”
听到这话,燕长风稍愣了一下,没有立刻答,燕臻见他沉默,抬眼看过来,“怎么?”
燕长风还以为,刚经历了贤妃娘娘逃跑一事,他会命人严加看管,却不想竟主动允许徽和进宫。
上次贤妃就是在他的随王府跑掉的,燕长风还担心燕臻会因此对随王府起疑心,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他连忙应是,而后拱手退了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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