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临州市的古玩圈子刮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
司家的当家司镜要以私人名义举办游轮聚会,邀请一些同行的朋友们一起渡江。
司家在行业里是权威的存在,司镜很少主动举办这类型社交聚会,所以这次的动静不可谓不大。
还有消息传出,凌海市季家的大小姐季沐欢来了临州,又被司镜邀请出席聚会,更是让行内的人纷纷猜测是否有内幕。
司镜跟季沐欢都有意放任这些议论,便没有制止。
这天日光晴朗,司镜已经在健身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
她一边揉着拉伸得酸胀的小臂,一边在跑步机上慢跑,她的长发束起末端一小截,在背后跟随着她的一起一落地跳跃。
她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芽,不堪承重的汗珠从她额角滑落,沿着她英气的轮廓缓缓坠下,最后没入她仅穿着宽肩带运动内衣的胸口里,盛开出一小朵暗色的花。
电话响起,她缓下脚步从跑步机上下来,走到桌旁喝了两口水,稍微平稳了呼吸才接起电话。
“沐欢?”
季沐欢未语先笑,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司镜,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我在锻炼。”司镜笑着回答,伸手去拿挂着的毛巾。
“那就好,”季沐欢接着说,“你这次的想法挺不错的,表面上看是要把清宴介绍给朋友,同时又邀请了我,现在外面都在猜这个聚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司镜用毛巾擦着面颊上的汗,半真半假道:“当然是为了争取跟季家大小姐合作的机会。”
这话说得像是那么个样子,让季沐欢更是忍不住笑开:“小司总就是小司总……”她敛了敛笑意,正了几分口吻:“对了,我爸跟凌海艺术学院的美院教授有来往,这位教授偶尔会鉴赏一些新人的作品,得到他推荐的画家发展都很不错,要不要我为清宴安排一下。”
听季沐欢这么说,司镜的神色温和了许多,回答的语气带了些亲切:“能安排当然好,我毕竟不太熟悉她的行业,又不希望她委屈自己,去跟那些利益追求太重的公司签约,所以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为她安排。”
她这话说得半分不假,她之前尽力为姜清宴安排曝光场合,但有曝光度的画展不是经常能碰得上的。
这么长时间过来,也就只有姜清宴刚留在她身边时那一次而已。
季沐欢叹道:“的确,清宴错过了最佳的发展时间,现在回到正轨要付出很大的精力,没有人在旁边帮着是不行的。”
“对,那这次就麻烦你了。”司镜真诚地对她说。
季沐欢还是笑着:“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当然应该互相照顾。”
司镜客套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间,该午休了。
她回房洗了个澡,换上宽松的家居服,去了一趟画室没找到姜清宴,再下一楼客厅。
中午的阳光最烈,金色的光芒似水一般从室外漫进室内,从地板涨到了沙发上,淹没了躺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子熟睡的女人。
她容色昳丽,白瓷般的肌肤在金色的阳光下纤尘无染,冷棕色的长卷发被镀成蜜糖色,丝丝缕缕地垂在她的侧脸,美而脆弱地沉睡着。
像只干净柔软的小白猫,正不设防地熟睡着。
司镜顿了顿脚步,无声浅笑地凝视着这画面好一会儿。
窗边的画架上晾着尚未完成的画作,她轻着脚步走过去。
画纸上已经草草地铺开淡金色的晨光,在光芒的沐浴下,身材高挑的女人眼神凌厉地抬着手臂咬手腕上的护腕,碎发扫在眉梢,长发在身后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