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陈年比较随意。
龙井喝了一壶又一壶,光是茅厕都去了好几趟。
点心也是刚吃完那个杨老板就让人再上两盘。
到最后,陈年离开的时候,是扶着傅新走的。
太撑了。
傅新则是滔滔不绝的给陈年讲着刚才小牡丹看了他几眼,对着他笑了几次。
但是到了家之后,傅新坐在桌前。
书拿起来,整个人便又投入了其中,仿佛刚才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小牡丹的人不是他似的。
陈年大受鼓舞!
一个变态尚且都能如此自律,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停止练习。
于是,陈年就这么挺着大肚子开始站在案板前切豆腐。
“咄咄咄咄……”菜刀与木墩子案板接触的声响不断传来,伴随着偶尔的翻书声,时不时隔壁传来几声狗叫。
一遍又一遍,陈年不断地切着豆腐。
直径越来越细。
直接把白天剩下的三斤豆腐全部用掉。
当陈年拿起最后一块豆腐放在案板上,菜刀熟练地抬起、落下。
切片、切丝。
一气呵成。
陈年眼睁睁地看着豆腐逐渐从整块变成柔软的糊状,但是他知道,这些豆腐一旦下了水,便会变成丝。
如同云雾一般,渐渐的在水中晕开。
“这……得来全不费功夫!”
抚摸过无数遍的娇嫩柔滑的豆腐,每一刀下去,陈年甚至都知道这豆腐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一次,陈年清晰的感觉到这豆腐的粗细程度与文思切出来的无异!
心无旁骛,心无杂念!
陈年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原来不是一种修行的境界,也不是让自己的心真的静下来,这是在千锤百炼、尝试过无数次、失败过无数次之后的水到渠成!
“大师,我悟了!”
“这个静,不是绝对的静!而是相对地静!”
“相对于落刀的节奏和尺寸以及呼吸的节奏,身体的协调来说的相对的静!”
“没有人可以做到绝对的静,外物在不停地发出各种各样的声响来扰乱心神,但是当心能够与刀的节奏保持同一频率,那便是做这一道豆腐所需要的真正静了。”
第二天,文思听着陈年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