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云微微瞠大眼睛,才褪去没多久的红晕又卷土重来,含羞带怯的半低着头,心里抱怨姜谣一点也不含蓄。
大晋朝一向喜欢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少与人有这样亲密的举动,只除了姜谣。
她是这世上与她肢体接触最多的人,她总喜欢碰她,有时是摸头,有时是捏脸,一点也不守规矩知收敛,她虽很容易羞怯,实际上却并不讨厌。
若是旁人做这等动作,那在她心里定会落个轻浮浪荡的形象,偏姜谣来做,她坦坦荡荡,定是没有那些污秽心思的。
宋暮云又羞又不想躲避,仍面向着姜谣,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嗯,有些困了。”
“嗯,那你先吃,吃完了睡觉,我守着你。”
说着,姜谣起身,从桌上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宋暮云,“喝点,润润嗓子。”
宋暮云接过茶水,就着茶水将剩下的糕点吃完,然后仰头,晶亮晶亮的眸子盯着姜谣。
姜谣失笑,又伸手去揉她脑袋,“我在这,不怕的,快躺下休息。”
一夜没睡,加之昨日也睡的不大好,她确实是困了,眼睛眯了眯,但还是强撑着向姜谣伸手,模样乖软,“你要不要一起睡?”
姜谣顿住,她本意是坐在一边看着宋暮云睡,一旦她被梦魇着,便将人唤醒。
可宋暮云邀她同睡哎……
就算睡不着,那绵软的身子抱着也手感极好。
姜谣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意动,想了不过几息,她当机立断还是除去外衣,脱的只剩藕粉色海棠花肚兜为止。
在宋暮云呆愣的神色中,钻进早凉透了的被窝里,然后反朝宋暮云招手,“过来,我抱着你睡,抱着你你就不怕了。”
昨日就是这样,她抱着宋暮云睡,她就没有做噩梦。
或许梦魇也是欺软怕硬的,有人陪着,梦魇就不敢来,孤身一人,梦魇觉得她好欺负,就频繁来找。
姜谣心里胡乱想着,对着宋暮云时倒没露出来,只是笑的一脸可靠。
宋暮云心弦微动,跪在床上,将自己的手试探性放到姜谣手心,随后被人握住,一个用力,她轻呼一声,跌进姜谣怀里。
姜谣抱着她,她双手都放在姜谣肩上,侧坐在她怀里,很轻易便被人塞进被子。
“好了睡觉,今日我都陪着你,你能睡就睡,看你脸色白的。”
没几个女子朋友的姜大小姐觉得很奇怪,平日里跟她练武的那些个人伤了,她只会笑话他们练的不到家,可宋暮云只是一夜没睡而已,身上甚至一点伤口都没有,她却觉得心疼极了,好像一夜没睡对她而言便是天大的苦楚。
大抵这就是女子与男子的区别吧。
女子大多柔软漂亮,就更容易让人心疼些,而男子五大三粗言语粗俗,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