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谣脆生生与人打招呼,面上不可避免带了些紧张。
宋暮云也唤,“父亲。”
宋允骞微微颔首,看向姜谣,问,“是姜小姐吗,来寻云儿玩?”
姜谣站直身形,那一点吊儿郎当的纨绔样都被收起来了,模样别提多正经。
“是,您叫我姜谣就好,我闲来无事,找暮云聊聊天。”
宋允骞看见那张颇英气的脸,忽而想到她的父亲,姜恒。
今日姜恒对他格外与众不同的态度,让他面上有些复杂,连带着看他女儿也觉得不寻常。
姜恒为何要问他女儿的婚事,他女儿今年才十五岁,他并不着急,难不成……
宋允骞一时眉毛皱的能夹死蚊子,但想到姜家那儿子现如今年仅十三,他又觉得这事儿不可能,但若非如此,姜恒怎会问及云儿?
他对自己这个多年同僚也算有些了解,平日里只为国家大事劳心劳力,无关紧要的事,他绝不会多做多说。
宋允骞自诩文采斐然,竟猜不透姜恒话里的意思。
夜色深浓,三人都站在花园子里,姜谣原本尊敬的神情渐渐有些裂开。
不是,宋大人怎么不说话,外头这么冷,能不能关怀一下你女儿那副柔弱的身子骨?
她看上去很能吹冷风吗?
一阵风吹过,宋暮云忽然掩唇咳了一声,宋允骞这才反应过来,皱眉看向宋暮云,面带关切道,“可是着凉了?”
“多谢父亲关心,我无事。”
“你尚年轻,别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明日叫人请大夫过府看一下。”
“嗯,知道了。”
“听闻今晨,你母亲罚了你?”
宋暮云低下头,轻声细语,“是女儿做错了事。”
姜谣倒有些愤愤不平,不过是喝了些不伤身的果子酒,算什么错事?
何至于重罚!
她看着宋允骞,满心以为他好歹会安抚暮云几句,哪知宋允骞开口,十分严肃,“嗯,你知道错就好,宋家的姑娘,不可饮酒,更不可贪杯,你被罚,也不算是冤枉。”
宋暮云眼睫一颤,又低低答应一声。
冷风吹动女子乌黑的头发,宽大的广袖,她一人立在那,腰身极纤细,整个人显得如白花般脆弱,低着头,脸色雪白,红唇紧抿,姜谣不知为何,竟从中看出一丝委屈。
被母亲罚,又被父亲责骂,她定是委屈坏了。
姜谣紧皱眉,浑身上下都在压抑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