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人没事,就是头有点痛。
林霄亦上了车,关紧门窗,安静了大约10分钟。忽然,车辆颤动,从里面被人启动了——林霄亦决定去找虞珂,他现在急需女友的安慰。
刚刚被林霄亦差点撞翻的中年大妈,揉揉肩膀酸涩的部位,嘴上一直不干不净地骂——是宋母,今天腿伤完全,可以拄拐出院了。
她走到缴费处,询问护士这张黄色的单子是什么东西,她看不懂字。
麦克风的声音失真传出:“这是缴费单,阿姨,您还需要缴两千一百块。”
“什么两千一百块!”宋母突然暴起,把缴费处护士和周围排队的病人极其家属都吓到了,“你不要因为我不识字,就想骗我钱!”
经纪人刚好站在宋母隔壁,在沉思艺人恋爱公关的问题,人差点被宋母一嗓子喊没了。
他跟着大伙往单子上看一眼,无语回复:“人护士怎么会骗你,这上面就是两千一。”
吃瓜群众也不嫌热闹大:“莫不是想要逃费吧。”
宋母抢回缴费单,面色阴沉地抓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怎么会!我儿子都缴清费用了。”
缴费处的麦克风又传出来,这次不是年轻护士了,而是一把沉稳、听起来就很权威不好欺负的中年女员工,说:“总花费三万六,其中有三万四已经缴清了,这是多余的费用。”
老护士隔着玻璃,警惕打量着外头像有躁狂症一样的女病人。
她记得这个女人,先前有两位女佣打扮的姑娘来替她缴费,掏的的是冠有虞家标志的卡,一次性付清三万四。如果不是因为先前病款付得爽快,又有虞家作保障,医院是绝对不会让这种病人先治病后付款的,收回概率不大。
像这种没有良心的社会底层,惯会欺善,是医院欠款的高危人群。
好在这位阿姨没有当场当场耍赖,而是掏出一部旧手机,说要给儿子打电话。队伍后面的人说可以到旁边打电话,他们先付款,都被阿姨给推搡回去了。
“我先排队的,你凭什么插队?”硬是要霸着这个柜台。
宋母在耍赖方面很有自己的原则。
电话嘟嘟响,许久才终于接通了。
老式手机话筒里,传来一句连其他人都能听到的“喂?”语气非常冷漠。
这特么是什么儿子,打电话连妈都不叫,那这个狂躁症大妈不得气死?
就在群众以为宋母又要暴起的时候,她忽然变了一个态度和语气,变得十分宠溺又亲切,“佳宝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噢,你现在在忙啊?”
“就是妈妈这个医药费——啊没事没事,那你忙吧。”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两千一呢?怎么不提两千一的事情啊!
这一通十秒的电话下来,吃瓜群众看宋母的眼神都不太对了,怎么又暴躁又柔情的。
一个中年大妈,居然还这么双标?
宋母当然知道周围人都在看她笑话,以至于后续继续摁电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忧郁——她本来想喊宋佳宝过来,给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涨一点见识,没想到刚提到钱的事情,佳宝就不耐烦挂断电话了。
…儿子一定在忙。
他多优秀啊,多善良啊,那么快挂电话肯定是因为她打扰到他了。
宋母迅速就给宋佳宝找好了借口,准备屈尊降贵地联系宋闻,让他过来交钱——就知道他是一个没有血缘的白眼狼,前些日子还会装模做样过来照顾她,后面两个星期直接消失,都没再出现过了。
搞得所有人都在骂她好臭,尿盆好臭,还要动手动脚说要打她。
无奈,宋母只能拖着伤腿,自己去倒尿盆。
一边倒一边骂宋闻。
她拨通宋闻的电话,准备了一大箩筐责备他的话,呼之欲出,却没想到电话一直没人接,说是什么转移到来电提醒功能…
一直打,一直都是这个提示。
站在宋母身后、等着交钱的病人受不了了,直接戳她说:“这是把你拉黑了。”
拉黑是什么?宋母迷茫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宋闻永远不会接她电话的意思…>br>
“没有良心的兔崽子、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该到报答我的时候就摆起少爷的谱了。”宋母立刻开骂,立刻拨打第三个电话,把她那个怨种丈夫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