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贺颂将右手揣进口袋的动作很轻微,却还是让虞珂察觉到了。
她表面在观赏动物造型的花盆,实际在对着一盆艳丽的大红花偷笑,辛苦洁癖男主了,估摸那一路都在暗自忍受黏黏的手汗,恶心得不行还得考虑家族公共形象,不能甩开她。
以至于两人才刚分开,男主就慌不可耐地将手藏起来,捏住手帕不放。
俗话说的话,男主的苦难就是反派的狂欢。
所以虞珂乐得呀,像绞尽脑汁做项目后遇到开门红的卑微社畜。
余光瞄见一朵大红花掉落在地,被脏兮兮的落叶和虫子覆盖着,虞珂眼珠一转又生一计。
她用手帕捡起这枚大红花,简单抖落一下,就蹦蹦哒哒的地跑回去申贺颂身边。
“哥哥,这个给你。“
当然,知道商战文男主无意识呛人的性情,虞珂压根没有给申贺颂说要还是不要的机会。
她直接将红花挂在申贺颂头上,赞叹:“真好看。“
掉到地上后被蚂蚁爬过的大红花,和怨种继兄真的是绝配——虞珂的夸赞是这个意思。
虽然想法有些许恶毒,但由于虞珂是一抹生来向恶的数据,就算是话里有话的假赞美,放到别人眼中,那也是完全发自发自肺腑的真心实意。
申贺颂本来还在抽空回手机,忽然感觉耳朵上别了什么东西。
他垂眸,看到的就是虞珂睁着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对他说:“真好看。“
虞珂眼瞳黑色部分很多,又因为生病,眼球表面时常像被水洗过一样,折射着夕阳辉光。乍一眼对视上,很容易被这种纯粹的感情吸引,进而深陷。
申贺颂很相信“眼睛是人类心灵窗户”这种话,所以没有怀疑虞珂的赞美是否真实。
毕竟正常人不会想到:居然有满脑子纯粹都是坏主意的人,坏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附近没有镜子,申贺颂有些不大自然地摸向花朵。
虞珂立刻制止他,说:“好看,别摘了。”
这时负责买票的助理也赶回来了,第一眼就看到冰冰冷冷的申贺颂和他耳边的大红花。
第一眼,惊为天人。
申贺颂虽然脾气冷淡,为人敬业到近乎乏味,但他长得好啊,鼻骨条件优越五官立体,还有一身因为常年居住办公室的白皙皮肤,像混血儿一样。
只是日常的冷清,磨灭了这种攻气,现在鬓角多处一朵红花,感觉瞬间不一样了。
就像是被点亮了一样,黑白电影瞬间有了颜色。
“真好看!”助理也跟着夸。
他走近几步,忽然发现申总耳朵上的红花怎么怪怪的,好像蔫了,还脏兮兮的。
他再靠近一点,看仔细了,才惊觉花朵是真的蔫了,无精打采耷拉在耳朵上…“呃,老板,这是谁给你戴的花?”
助理心想,哪来的工作人员那么坏啊!居然给人戴蔫花。
却没想到虞珂笑意盈盈从隔壁跳出来,高举右手,欢快回复:“是我噢!好看吧!”
…原来是这样。
助理明白了。
原来是虞珂不舍得摧残花坛上漂亮、完整、盛开的鲜花,于是找了一朵已经掉落的花,给哥哥戴上…天啊,这是多好、多有环保意识、多喜爱哥哥的妹妹啊!
“原来是这样。”助理点点头,瞬间将老板和蔫花的事情抛掷脑后。
虞珂装甜饼妹妹这件事,有没有成功骗到申贺颂不知道,但绝对是骗到了助理小张了。他现在对虞珂妹妹有厚厚一层滤镜,除非虞珂当着他面掏出小刀,背刺申贺颂,不然他绝对不会相信虞珂是个坏人。
要知道,他私下可是到处炫耀,自己服务了一个家庭人员关系好的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