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无语了:“就是说啊!”
他掰着指头给申贺颂解释:“你才上班一个小时,可是虞珂小小姐就起床就一直等你,从现在等到你真正下班,要等七八个小时,她也会一直等你的。”为了印证这个观点,小张拍胸口:“因为我老婆也是这样!”
“我有时候加班厉害了,老婆就会坐在能看到停车场的窗台上,在暖黄色的室内灯下,一边织毛线衣服一边看我的车有没有回来。”
申贺颂:“她不会打电话吗?”
“…”
真的没办法沟通了。
小张拒绝交流:“这是爱啊!爱怎么能用电话线传递呢!”
…吼完这句后,申贺颂这个被下属当面怼的总裁,还没什么反应,小张这个小小助理,居然气呼呼地转过身去,一副拒绝和老板交流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个四五万工资的职员,哪来那么大的脾气。
因为“爱”吗?
申贺颂的手指摸索钢笔边缘,思索着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主要是——拿小张和他老婆的爱,比喻他和虞珂的兄妹情?
会不会有点太奇怪了?
虽然申贺颂没什么人情味,又缺乏和家人、朋友相处的常识,但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学习能力很快而且有权。
他按下专线最后一个数字,拨给家庭医生:“派一个主治,过来办公室一趟。”
“是要我们去ng吗,可是我们都在虞家,过去要很久——”
申贺颂最不耐烦听没有意义的解释,直接打断:“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沉默片刻,话筒对面才有声音:“没有,没有。”
也不敢有。
十分钟后,秃头上全是汗水,明显刚在秋老虎天气里一路跑来的主治医生,站在爽凉的办公室正中央,姿势端端正正犹如军训。
“虞珂,要怎么控制病情?”
申贺颂不浪费时间,直接询问——这是他思考判断后,觉得能对虞珂好的最好方式。
等人?好话?那都是最无用的行为,不会给社会、他人创造一点儿价值。
他可以赚钱,竭尽全力治好虞珂,这是一个好哥哥应尽的义务。
听到这个问题后,医生有些吃惊,连大口喘气都忘记了。
换作任何一个人,给主人家小女儿治了十多年病,结果十年后某一天,向来不闻不问的哥哥忽然蹦出来,问要怎么治好妹妹的病。
吃惊这个形容都有点少了,应该是震惊!
医生稳住心神,按照过往职业习惯长篇大论地解释:“像虞珂小姐这种先天性的疾病,它不能一蹴而就,需要采用慢效疗法…”
慢效疗法…申贺颂想到虞珂用针管打药的画面了。
很可怜,她面色潮红闭紧双眼,努力却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吞下,难闻又难喝的汤汁。
“啪嗒——”申贺颂的钢笔敲在台面上,硬生生打断医生滔滔不绝的言论,语气平缓却像暗藏着陷阱和杀意地说:“十多年了,还不够慢吗?”
“我需要更有用的办法。”
…可是医生是真的没有了啊。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古时候的太医,因为没治好宠妃的病而被问责。像这种时候,宫斗剧那些圆滑的老东西会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想要治好娘娘的病,要让她解开心结,多多顺应她的心意啊——”
申贺颂:?
什么东西。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