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申贺颂和宋闻相见的五分钟前——
开会结束,凌晨才回到家的申贺颂,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听到助理紧急的汇报,说:“林霄亦和虞珂双双掉进湖里。”
“林霄亦重伤,虞珂没事,现在两人都在圣玛丽亚医院。”
简单报明情况后,电话就挂断了。
申贺颂表情一如平常的淡定,似乎在医院的人不是自家妹妹。
他转过头,语气毫无波澜地吩咐女佣:“收拾一些虞珂的日用品,送到圣玛丽亚医院。”
这没头没尾的指示,吓坏一众心疼小姐的老女佣。
她们连忙追问:“小小姐怎么了?”
“怎么会在医院里?”
“她有没有受伤啊,天啊,圣玛丽亚只是社会医院,转到私家医院会更好吧?”
在虞家工作年纪稍大的女佣,大部分都是跟着虞珂生母来到这里的,虞母是她们的小姐,虞珂就是她们的小小姐。
所以比起彻夜未归眼下铁青的申贺颂,她们更关心小小姐。
申贺颂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向来活得很通透。
于是面对老女佣的连番质疑,他毫无感情地回复道:“对,掉进湖里了,暂时死不了。”
“……”
老女佣没有说话,只用衰老的眼皮向上翻一下。
想表达的意思大概是:果然不是同一个娘胎爬出来的孩子,关系就是不亲。
妹妹受伤了,作为哥哥居然还那么平淡?
但因为对方是申贺颂,给老女佣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直接说出口。
几分钟后,满屋子女佣游走,开始给虞珂收拾日常用品,包括换洗衣服内衣护肤品等等。
几分钟后,就连虞家的私人医生也到了,准备一同前往圣玛丽亚医院。
这群人忙碌的期间,申贺颂一直坐在饭厅里,悠哉游哉事不关己地吃早餐。
好些女佣经过饭厅的时候,看到少爷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自觉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大少爷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他一向没有亲情,没有感情…”
“亏得虞珂小姐那么喜欢他。”
当然她们也只敢小声抱怨,说两句就分头离开,继续忙碌了。
只有申贺颂镇定如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这其实是他一天一夜唯一的饭,等他接完电话安排好女佣的工作后,餐点就有些凉了,可惜没人在意。
甚至好几样餐食都放了海鲜佐料。
如果虞珂在这里,一定会指出粥里的虾米,然后说…
想到这,申贺颂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为什么在这时候忽然想起虞珂?
他像以往那样,轻车熟路地挑掉虾米,吃剩余的、可入口的东西。
可申贺颂越想让自己保持得淡定自若,就越会想起虞珂的事情,想起她在饭桌上说的话,想起她表面乖巧亲人,实际害怕又孤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