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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把玫瑰露包了给苏培盛,嘱咐他冲给四阿哥喝。苏培盛接了直发愁,四阿哥不喝这种女儿气太浓的东西啊,李格格侍候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啊。
回到书房,他想想还是冲了一壶,跟茶一起端到屋里。书房没有准备小院里那种水晶壶,两只壶都是大肚子瓷壶。四阿哥平时习惯自己倒茶喝,除非是冬天的热奶|子和热茶,不然他不喜欢身边时刻站着个侍候的太监,好像他连手都抬不起来。
一伸手就提错了壶,倒出来时才看到不对。出于不浪费(也不想让人发现倒错了),他还是喝了,就是脸色不好看。
苏培盛就想把这壶提下去,被他一眼给止住了。
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呢?苏培盛为难了。
四阿哥慢慢的还真把那壶玫瑰露喝完了,觉得自己身上漫着一股玫瑰花的香气。他是想,要是他连一壶玫瑰露都忍不下,还能干什么呢?
再说,素素特地拿给他的,不管如何都是她的心意,总不能辜负。一个能想着他的人,能看出他不快的人,总是珍贵的。
等手边的事告一段落,四阿哥好奇之下,让苏培盛去问刘宝泉,这素素给他玫瑰露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培盛只好揣着玫瑰露的瓶子去找刘太监,也不好直接问,道:“李主子挺爱用这个的,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好处?”
刘太监立刻把玫瑰露夸上了天,什么养颜,对女人好,常用玫瑰体自有香等等。苏培盛耐着性子听,只盼他能说两个能回给四阿哥的。
“这东西还有个好处,”刘太监叹道,他在宫里侍候的久了,事情见得多,“宫里的女主子们常说胸闷,请了太医又总开太平方,苦药汤喝着多折磨人呢?这时就可以用些玫瑰露啊,玫瑰的点心啊一类的。用了总比药好下口。”
苏培盛也是能人。后宫女主子们说胸闷,一般就是气着了。他盯着玫瑰露看,心道怪不得李主子送这个来,她是女子才知道这东西的好处。
刘太监送走苏培盛,回去就做了七八样玫瑰点心。李格格要是心情不好,他也可以奉承一下。要是意有所指,那他就赚大发了。
晚上,四阿哥再到小院来,就看到点心摆的是玫瑰饼,膳桌上的菜有一道是玫瑰虾仁,一道玫瑰豆腐。用过晚膳吃碗酸奶,上面淋了玫瑰卤。写完字喝茶,小炕桌上摆的是玫瑰露。
李薇还在念叨,今天膳房肯定是跟玫瑰干上了。
晚上,两人在帐子里。李薇以为今天还是大家纯洁的睡觉觉,盖上被子就合眼,谁知四阿哥压上来了。
嗯?今天有精神了?
她惊讶的眼神让四阿哥发笑,略生气的拧了下她的屁|股。
真是……眼睛这么利,还这么大胆。看出他生气了还敢靠过来。福晋也看出来了,可她就知道他不提,她看到也当没看到。
真是……
李薇感觉上就是被看起来像忧郁小青年的四阿哥给猛攻了一场。开玩笑吗?顶着张忧郁的脸做这么丧失的事合适吗?
攒了快两个月的四阿哥攻势不是一般的猛,攻到最后她都顾不上丢不丢脸,把薄被紧紧的卷在身上,他喘着粗气跟她抢被子。她推着他连声劝道:“四爷……四爷……保重身体……保……”
没保住。
早上,玉瓶进来看到薄被枕头都在地上,她身上裹着的是褥子和半拉床帐。
没天理啊。做事的是他,最后把她扔下让她一个人丢脸。她都不好意思跟玉瓶解释,真心不是他们太狂野。
忧郁颓废了两个月的四阿哥神清气爽了。李薇的一片‘真心’让他感动之下,生出‘难道他还不如一个女子?’的感慨。要一个小女子来担心他,拐着弯体贴他,那他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就太丢脸了。
看清前路,总比满目锦绣要好。他就算没领先,却也没有落后半步。
太子的今天就是他的前车之鉴。侍奉皇上,要恭敬再恭敬。
四阿哥踌躇满志,正觉得浑身干劲时,苏培盛来报,说门房有一个叫戴铎的拿着名贴上门求见。
接过名贴后,四阿哥才想起这是两年前他去河南山东时,请当时随行的户部老吏推荐的幕宾。但当时他年轻识浅,只想着为皇上和太子效力,所以才想认真做一番事业。求人推荐的是精于刑名钱谷的幕宾,说实话跟他现在的目标有很大差距。
人都已经千里迢迢的来了,虽然他用不上,也不好就这么哄人走。四阿哥把名贴放到一旁,道:“寻个小院让戴先生安置,派两个长随一个小厮照顾戴先生起居。一个月……按二十两银子吧。”
然后把两年前他费心收集的关于黄河一带的摘抄邸报全都给戴铎搬了过去,让他慢慢看,回头写个折子神马的递上来。
用一堆山一样的书折摘抄把戴铎给打发了,四阿哥就将人忘了在脑后。
十月末时,皇上发话满人要参加科举才能授官,四阿哥趁机想办法把李薇的阿玛给塞进去了。有了出身才好提拔他,要不是李薇的兄弟都太小,就算考出来一时半刻也不能授官,四阿哥也不会把李文烨给推出去。
看他苦读几十年都毫无寸进,四阿哥就觉得这人脑筋着实是不开窍的。可要抬举素素,还只能靠他。他只能想从素素这里看,李文烨虽然可能没什么大本事,但应该也不是个会惹事生非的人。
李薇是等到第二年发了榜才知道阿玛成了进士,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从她会说话就知道这辈子的阿玛读书不开窍,听奶奶说从爷爷还在时,就让他读书,一路读到爷爷去世也没见考个秀才出来。不是家里是旗人,有禄米银子还有地能租给佃户种,他们家早穷的当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