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勋心头酸涩,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谢吗?
已成亡魂了,他还能去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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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院门的时候,雨也停了。
有一缕光从云层里挤出来,虽说已近黄昏,但景色极好,那天边的云就跟水洗过似的干净,光线就跟金黄色的烫边,挑着丝丝缕缕的彩晕。
岑奶奶停住了脚步。
脸朝着光的方向,像是享受。
秦勋刚开始不知道她在做什么,顺着方向看过去,只瞧得天边盛景,微微一怔。
好像,很久没看见这么美的夕阳了。
岑奶奶说,“再阴雨的天也总会过去啊。”
秦勋扯回视线看向岑奶奶,花仙子,果真是非比寻常之人。
她又问秦勋,“现在你是怎么想的?”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秦勋却懂。
他说,“我会陪着她,跟从前一样,未来也不会变。”
岑奶奶笑了,叹声,“小丫头终于苦尽甘来了。”
也没再多说,有些话点到为止最好。
岑奶奶往屋里走的时候,一阵风过。穿过密实的荔枝树,吹落了不少叶子,还有样东西也被吹了下来,啪地落地上。
声响不大,岑奶奶却听到了。
问秦勋是什么。
秦勋走上前拿起一看,是个红色福包,下面缀着细长的签文条。这福包做工挺精致,他认得,出自清寂寺。
放到岑奶奶手里。
她摩挲着福包,笑着对秦勋说,“自打她来我身边后,就每年都想着给我挂福包,从寺里请回来,一只放我枕头底下枕上几天,一只就挂这树上。她说古树都有灵气,能保佑我身体健康出行平安。每年都会去寺里请,这丫头啊,就是每次往树上挂的时候都会说,幸好没结荔枝,否则她又该遭殃了。”
说着,将手里的福包递给秦勋,麻烦他再挂回去,又说,“是个好孩子啊,心这么细。”
等岑奶奶回房后,秦勋走到荔枝树前。
茂叶间的确是挂了几只福包,还有些红布条,古树有灵,他也听说过。岑词喜欢在清寂寺里请福包这件事他知道,上次陪着她一同去寺里的时候,她也请了福包,说回来挂树上。
秦勋看见了那只福包,将手里的这只挂在了它旁边。
挂好后刚松手,却想起了什么,又去看上次在寺里岑词请的福包。
跟掉在地上的那只款式差不多,下面缀着签条,条子上可以写祝福词。刚挂上的那只签条都已经泛白,年头久了风吹雨淋的,新请的这只签条还是红色的,上面的字迹尚且清晰。
基本上都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祝福词。
只是……
秦勋闪过一丝疑虑,这上头的字迹似乎有点不大一样。